这话一出,广成君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看着小女孩,努力挤出一脸和善的笑容,温声道:“对不起啊,小姑娘,让你失望了。但我们剑道也还没烂到连一个小女孩都敢杀的地步。”
“广成君,”唐甜甜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子,装作低声,其实很大声地对他道,“您可别说大话!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这小妹妹是云州羿城人,她爹是个灵剑师。云州有剑门抢了他们家的剑,还杀了她爹,甚至差点杀了她,还好我前面说的那对师徒把她救下了,不然你们剑道真的丢人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
广成君不想说话,广成君想静静。
小凤见他吃瘪,在楼梯上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完她回到楼上,继续守在师徒俩门外嗑瓜子。
不一会儿元斐醒了,过来找她。
小凤掏出一个红包,拍在桌上,对元斐道:“叫我一声姐,给我磕个头,拜个年,这红包就是你的了。”
元斐看了看那红包,又飞速挪开视线。
他身子扭了一下:“我……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凤年纪小,嘲讽能力max。_(:з」∠)_
☆、月神峰
殷无忧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自己在哪儿。
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只因他被人紧紧箍在怀里。
“尘……”
喊了一个字他就闭上了嘴,突然不想把对方叫醒,突然还想多享受一会儿这样亲密的时刻。
房间里有些y-in暗,依稀能分辨出天还没黑。
他拉了拉被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缓过来。身上穿的薄,他后背贴着一个温暖的胸膛,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一下一下,强有力,让人心安。
再往上,徒弟脑袋埋在他肩颈处,一呼一吸一阵s-hi热。他感到有点痒,忍不住动了动,刚动一下就被抱得更紧。对方还把腿翘起来压在他身上,生怕他丢了似的。
大长腿挺沉的,殷无忧身上伤还没好,被压着有些受不住。但徒弟睡得这么沉,肯定是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他不忍心把人叫醒,而是把手往下探,轻轻给他捏腿。
纵然相处这么久,他和徒弟也甚少这么亲密。魏轻尘平日里一副秉节持重的模样,每回被他亲都浑身紧绷,紧张又克制。偶尔他借着酒劲扑倒他身上抱住他,他也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他,耐心哄着他。像这样由他主动的时刻是极少的,殷无忧很是享受。
房间外面有人走动,殷无忧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猜测他们应该还是在酒馆。
门突然开了,一团光照了进来。
殷无忧瞬间闭上眼。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先点着了室内的烛台,又走到窗边把窗户开了,给室内通风。殷无忧从眼睛缝儿里看到是小凤,还有和她一起来的小男孩。
两个孩子很快就离开了。
晚风从窗口钻进来,往地上洒了一地的花瓣,又悄然溜走。殷无忧深吸两口气,鼻尖闻到了淡雅的花香。过了一会儿魏轻尘松开他,改为平躺。他也变换姿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腿儿。
缓过来后他翻身侧躺着,给徒弟拉了拉被子,又摸摸他额头。烛光将魏轻尘的眉宇渲染得一片柔和,殷无忧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剑眉,又点了点他鼻尖。
魏轻尘浑然不觉,又好似做了噩梦,突然紧闭双眼,极为慌乱地喊着:“师父……师父……”
“我在。”殷无忧急忙握住他的手,对他道,“别怕别怕,师父在的。”
过了一会儿魏轻尘平静了下来,身子也放松了。殷无忧仍是侧躺着,握着他的手,手指温柔地摸索着徒弟的手指。
没多久魏轻尘也侧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下意识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拉,再次把人抱住了。
不止如此,他还突然抬起腿,膝盖挤进了师父腿间。
“啊。”
殷无忧含着这声惊叫没敢叫出声来。
冷静。他对自己说。
刚说完徒弟的脸又在他胸口蹭了蹭,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总之是无意间蹭到了单衣下一点浅粉色。
殷无忧呼吸一滞,感到某根神经被羽毛挠了似的,痒。
肌肤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徒弟五官的轮廓,尤其是他挺拔的鼻梁。
温热的气息持续喷薄,让人一阵焦躁。
那阵焦躁从胸口蔓延开来,钻进了他脑子里,又侵染各处神经,让他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拨开徒弟的发丝,看了看他的脸,又用手指一圈圈缠住那墨发,再一圈圈松开。而后他一只手搭在徒弟肩上,又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身子往下滑,努力寻找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
*
魏轻尘睁开眼,入目的是师父微红的脸。
他人还没清醒,手已经贴到了师父额头,摸他烫不烫。
烫。
殷无忧的身体挺烫的,脸上和脖子上还满是汗水。他从被窝里拔出身子,用手扇了扇风,还没散去身上的热气就被徒弟拽回了被窝里。
“小心着凉。”魏轻尘把师父的手塞回被窝,又拨开他的发丝别再他耳后,说了句“总算醒了。”
“再不醒就要吃不上元宵了吧。”殷无忧笑了笑。
“那倒还早,”魏轻尘道,“还要七天才能吃元宵。”
殷无忧向他问起现在的状况,魏轻尘告诉他,在唐大小姐和小凤姑娘的庇护下,至今还没有人敢闯上来惊扰他俩。前几日有些人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