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近期一个出版社的同学给他留言叫他帮忙翻译一篇文章,他才猛地茅塞顿开。
他长这么大还没自己亲自赚过一笔钱呢,如果是用自己赚的钱给那家伙买个生日礼物,意义就不一样了。所以他马上联系好友叫他帮忙找份翻译的工作。
因为季尘本科修的就是外语,在语言方面天分极高,又精通五门不同的国语,所以他很快地就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算算下来,自己赚的钱应该也能买个像样的礼物了,下午得出去逛逛看才行,但是只有礼物这生日过得也好像不是很像样。
已经好几年没过过生日的季尘抓着头发一脸郁卒。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在十二点准时到达了“芙尼珠宝”大厦的总部,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挺拔的身影正静静倚靠在门边柱子上等着。
笑着迎上去,完全不顾忌周边进进出出的员工,季尘给了男人一个热烈的拥抱还有响亮的一吻。
柳冥没有推开他,只是接过他手中的两个饭盒和一个保温瓶,率先朝常去的公园走去。
季尘无视周边频频窥探的眼光,上前几步挽住男人的胳膊,一脸灿烂笑容地向前走。
呵呵,让你们知道这家伙是谁的人!
两人脚步一致地朝往常共进午餐的灌木丛后走去,那里有浓郁的树荫可以遮阳,而且因为高高的灌木丛遮挡,要做些什么也方便。
但是他们刚靠近,就发现有人鸠占鹊巢了,努力压抑的呜咽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混蛋……我讨厌你……混蛋!”
抽抽噎噎的咒骂声从灌木丛中传出来,而那熟悉的声音让季尘和柳冥面面相觑了一眼。
是陆秋。
两人想了想,都悄悄地离开了,把位置让给那个男人发泄。
找到一处树荫,虽然没有那棵那么枝叶繁茂,但总是勉强能遮阴。
季尘靠着树干坐下,有点惊讶地说道:“那个讨厌的家伙竟然会躲在公园里面偷偷地哭,真是想不到。”
“嗯。”轻应一声,柳冥拐到男人右侧坐下,将斜斜照射进来的阳光尽量挡住一些,这才将手中的饭盒和保温瓶放在草坪上。
陆秋又回到“凯亚”了,而“凯亚”与“芙尼”的总部大厦比邻,会在这里遇见他并不奇怪。
季尘帮着将饭盒和保温瓶打开,还是忍不住啧啧有声:“我真的很好奇那个能让陆大少爷哭的男人是谁。”
柳冥没有回话,低头看看两份饭盒,很快就知道哪份是自己的了。
季尘这家伙吃东西老是嫌麻烦,最讨厌吃鱼,觉得挑鱼刺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两份饭盒,没鱼的那一份就是他少爷的了。
端起自己的饭盒,季尘又将刚刚那一幕丢到脑后去了,脑海里又开始转着男人生日的问题。
“冥,你喜欢些什么东西?”
这家伙除了工作就是看书,相处这么些时日还是没见他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柳冥将饭盒中的的鱼块小心地剔掉鱼骨,然后把剩下的鱼肉放进身侧男人的饭盒里。
答非所问地道:“多吃鱼对身体好。”
季尘将男人放过来的鱼肉一口口吃掉,死死揪着问题不放:“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柳冥放下筷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黑眸里映着太阳撒下来的几点亮光,一眨不眨地。
“呃……”季尘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柳冥转头继续吃饭。
什么嘛,低下头努力扒饭,季尘的脸蛋不自觉地漾起了两抹微红,没事干嘛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不知道会让人……
心跳加速啊!
而且,他问的是东西,又不是问人。
“咳咳,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扒了一会儿饭,季尘才换了个问题。
柳冥想也不想,丢出一个字:“白。”
难怪这个家伙衣柜里面除了白衬衫就什么衣服都没有了,这算是一种偏执症吗?
但是随即他马上想起了晋幽说过,沈帆喜欢他穿白色,再回想起以前晋幽满屋子好似办丧事的白,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理顺了,嘴巴不自觉抿了抿。
“我一直很想问,你怎么那么喜欢白衬衫啊?”
害得他一看见白衬衫脑海里跑出来的就是这个家伙,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柳冥闻言只是黑眸黯了黯,没有说话。
季尘敏感地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一抹伤痛,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有点忐忑地低下头。
“那个女人说她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穿一件白衬衫的样子很帅。”
而那个女人唯一给自己买过的东西就是白衬衫。
季尘马上猜出了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应该是指他的父母,只是他对自己父母的称呼很冷淡,而且口气也是清清冷冷,好似与自己无关似的。
虽然是这种口气,但是他又一直只穿白衬衫……
季尘对柳冥的事情大概也知道,毕竟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跟男人接近后就刻意去查了当时的新闻。
珠宝大亨恋上小三冒天下之大不韪抛弃了糟糠之妻,而且把私生子接了回来。但是曾经的轰轰烈烈都消逝在了一把火之后。
狗仔队也挖出了当时私生子饱受家庭暴力的花边新闻,丈夫花天酒地,妻子精神失常,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幼子的身上……
鼻子有点酸,心也是揪得紧紧的,但是季尘还是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后,就低头吃起了自己的午餐。
解决完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