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贱种现在越发抖起来了,觉得被训斥还不足,居然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搞的他丢了官职还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要知道,自从那年外公和舅舅被罚没家产之后,他这个皇子的日子就过的没有那么滋润了。家里养着那么一批小戏子侍妾,没钱怎么行,就指着每年的那些皇子供奉花天酒地呢,这一罚,银子就断了来源。他堂堂一个皇子沦落到要来强占别人茶楼的地步,都是钟破虏害的。
看着这群混混打算上前给破虏一个教训,姬暄心里乐开了花,任你武艺再强,我这儿人多,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他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很是悠闲地喝着茶,就等着看破虏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场面。
看着一旁茶楼老板和几个小二茶博士都是满脸青紫的模样,破虏二话不说,上前就给那个领头的混混一脚踢飞了。
“哐当!”小混子被破虏这一脚踢的在空中打了个转,直接砸在姬暄面前的桌子上,顺带把姬暄带倒在地滚了两圈。
伺候姬暄的两个太监觉得这一幕真眼熟,好似上次被钟三公子踢飞砸过来的是一匹马吧?
等他们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叫骂不歇的姬暄扶起来的时候,破虏早就把那群混混打的满地找牙了。很明显姬暄还是小看了破虏,他这些年的武艺可不是白练的,别说这群小混混了,就是来上十几个个铁军卫,论马下步战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不过随着身体长大,破虏的控制力早就练的炉火纯青,刚刚不过用了两分力道,想要让姬暄吃点苦头罢了。若是全力一脚飞踢出去,那个混子早就没气了,就连姬暄怕也得被砸个半死。
被破虏这么一砸,姬暄也想起他一次不小心看到破虏飞起一脚直接把木桩踹成两截的情形,这心忍不住就抖了两抖。看到那群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混混们,他不由得唾了一口,废物!
可是面上还得挂着僵硬的笑容和破虏搭话,他可知道,真惹毛了这家伙,人家就是把他揍成猪头,皇父顶多也就是斥责一番了事。
“哟,表弟来了,看我这眼神不好,刚刚没看到你,让这群蠢货冒犯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破虏懒得跟姬暄这混账计较,他沉声说:“三皇子,强占民财之举怕是不妥,要不我现在即刻进宫,和大舅说道说道这事儿?”
姬暄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他可不想再被皇父禁足了,赶忙岔开话题,“嗨,好些日子不见你,我还以为你是跟着老七下江南了,怎么你还在京城?”
破虏一愣,长平下江南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七皇子下江南了?”
看破虏是真的不知道,姬暄想起探子们的回报,眼珠子一转,心里的毒汁子就冒了出来。他凑到破虏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合着你还不知道?你和老七不是感情特好吗?今年春上桃花汛冲了江南三个郡,皇父派老七代天子巡视江南水患去了。”说着好似很伤感地摇了摇头,“嗨,也是老七命不好,代天子巡视州府是多大的脸面,可谁成想,他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破虏被回不来三个字抓住了心神,他上前一步抓住姬暄的领子,厉声喝问道:“什么叫回不来了?!”
姬暄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凑到破虏耳边说:“半月前,江南传来消息,说水患过后起了瘟疫,这瘟疫性子烈,极易染人,染上之后最快半日最慢三日就会惨死。皇父已经下旨,要求封锁江南三郡,许进不许出,所以我说他怕是回不来了。”就算他熬过了瘟疫,还有我派去的人等着取他性命呢。
破虏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他丢开姬暄,转身就跑。
“表弟,你这是干嘛去?哦,你和老七感情好,这是要去救他?”去吧去吧,快去体现你的兄弟情深,和你那个好兄弟一起死在江南吧!
姬暄看着破虏慌不择路的背影,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笑了半晌之后,他冲着侍立一旁的一个面目普通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人招了招手,耳语道:“去吧,告诉你主子,他要求的事情,我替他办到了。让他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破虏不可能听姬暄那个贱人随便说几句就信了,他跑去翰林院外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下衙的二哥。
他一个健步窜上去,抓住正跟同僚道别的平胡,颤|抖着嘴唇语无伦次道:“二哥,你告诉我,长平,啊不,是七皇子下江南了吗?江南是起了瘟疫吗?”
平胡被破虏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腔调吓了一跳,根本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冲着被弟弟吓到的同僚笑了笑,拉着破虏来到角落处,像小时候那样伸手轻轻地捋着破虏的背,语调温和地说:“呼气吸气,稳一稳,二哥怎么教你的,天大的事情都要先冷静。”
破虏被平胡这种不紧不慢的语气安抚了一点,他粗喘一声,“二哥,七皇子是下江南了吗?江南是起瘟疫了吗?”他期待地看着平胡,希望他能摇摇头,笑话他是不是做噩梦了,骂他胡说八道。
可是看着平胡变得生硬的笑意,破虏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双|腿一软就坐倒在地,喃喃道:“不可能的呀,他不会的。”他想起分别那天,长平明明就是哭过的样子,再结合现在得到的消息,就知道长平是假装生气,就为了支开他而已。破虏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和长平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跟你闹过这么久的脾气,你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