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脚腕上一片醒目的红肿,楚向天伸手按了按,“疼吗?”
傅湉倒抽一口凉气,疼的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差点包不住,他本来就不经疼,结果楚向天还伸手按一下,傅湉都想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踹他。
不用回答,楚向天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轻咳一声,他用衣摆给傅湉将脚擦干,然后蹲下身,让他趴上来。
傅湉轻轻哼了一声,还是乖乖的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楚向天托住他的腿弯,背着人往庄子上走去。
他们走的远,楚向天背着他走了一会儿才勉强看到远处的宅子,傅湉担心他背不动自己,主动道:“要不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你怎么走?单腿蹦吗?”楚向天轻松地托着他颠了颠,唇角上弯笑着调侃他。
傅湉:“……”
愤愤的用头撞了他一下,傅湉又老实的趴着不说话了。
回到庄子上,门口的下人见傅湉是被背回来的,吓得不轻,一叠声的叫人去找大夫。
傅湉将人喊回来,道:“只是脚崴了,不用找大夫,给我找点跌打药来就行。”
下人犹豫着点头,自己去找跌打药,一边又让人先去把大夫找来候着。
将人背回卧房,下人也正好送了药酒过来,让代福端了热水过来,楚向天亲自给傅湉把脚洗干净。
傅湉往回缩了缩脚,心里有些怪异,结结巴巴的说:让……让代福来吧。”
楚向天握住不放,轻描淡写道:“不用,我动作快些,赶紧洗干净了我给你揉药酒。”
“哦……”
傅湉只好不动了,脚趾却依旧有些害羞的蜷着。
楚向天给他将裤腿挽上去,拇指跟食指虚虚的圈着脚腕,傅湉的脚腕很细,皮肤又白,楚向天心里啧了一声,这要是带个金链子,肯定好看。
心里这么想着,楚向天手里的动作却不停,轻柔的擦干脚,然后将药酒倒在手里,搓热掌心后就揉了上去。
傅湉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揉痛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楚向天见状安慰他,“揉开了才能好,不然肿的更厉害。”
“那你轻点……”傅湉用衣袖擦眼泪,眼睛红的像小兔子。
楚向天见他这幅样子,手上顿了顿才继续揉,沉声道:“轻了揉不开。”
傅湉:“……”
等脚腕的红肿揉开了,傅湉眼睛也红彤彤的,眼泪流了满脸,看起来被欺负的不行。
代福拧了布巾给他擦脸,傅湉吸了吸鼻子,声音隔着布巾传出来,瓮声瓮气的道:“谢谢。”
楚向天挑眉,“看都不看我,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
换了个干净的布巾继续敷眼睛,傅湉沉默着没说话。
这次换成了楚向天:“……”
这恩将仇报的小少爷,竟然还真的记仇。
候着的大夫没用上,听到下人禀报的傅有琴跟傅书月赶过来,看见傅湉眼眶红红的样子就心疼的埋怨,“好好的跑到田上去做什么?”
傅湉哼哼唧唧的说就随便看看。
傅有琴拿他这样子没办法,轻轻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这几天就别到处跑了。”
跑那肯定是要跑的,傅湉暗自嘀咕,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在母亲面前,还是得乖巧一点,他就点了点头,说:“嗯。”
伤了脚,去哪里都不方便,傅湉哄了一会儿傅有琴,等把人哄走了,就立马指挥楚向天,“你背我去下正堂。”
说完又让代福去把庄子的管事跟几个老农叫到正堂去。
“刚刚还说了好好养伤,现在又去正堂干什么?”楚向天哭笑不得。
傅湉瞪他一眼,理直气壮的催促他,“当然是有正事,快点!”
叹口气,楚向天认命的把作威作福的小少爷背起来,赶在管事们来之前,将人背到了正堂。
傅湉整理好有些乱的衣物,一脸严肃的坐在主位上。
他的威名已经传开,管事看见他就有点犯憷,仔细回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除了管事之外,一起过来的还有三个老农,都是庄子上资历比较老的,三人都是埋头种地沉默寡言的类型,骤然被带来见东家,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就干脆跟在管事身后,沉默低着头。
傅湉倒是态度很好,他叫管事过来,主要是想问问田地灌溉的事情,就他刚才看到的,离河流远的田地,灌溉根本不充足,也难怪每亩地的产粮能差将近一石的数量。
得想办法把问题给解决了,书上有记载,要挖通沟渠引水,但是这么大一片田地,怎么挖,挖多少,却是一个需要实践问题。
傅湉知道自己的斤两,因此才叫了管事跟三个老农来商讨。
见四人神情都有些忐忑不安,傅湉笑着安抚了一通,这才说起了正事。
“我上午去田地里转了一圈,发现不少农田都灌溉不足,所以才召各位来,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
第51章
傅湉的问题倒是确实把四人难住了。
不是问题太难他们回答不上来, 而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农田灌溉不足,自然是因为四户河只有一条, 离得近好引水,水源自然就充足些, 离得远了, 水引不过去,也就旱一些。
这是常年面朝黄土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东家未必知道,也未必能理解。有些霸道的东家,照实说了, 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在找借口偷懒,没有好好灌溉田地。
管事小心的觎着傅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