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只是不肯,江少龙只得照着洛雪后脖颈给了一手刀。
扶往晕过去的洛雪,江少龙看着曼卿无比认真的说道:“曼卿哥,答应我,你得活着。”
“我答应你。”曼卿微笑着将这句假话说得斩钉截铁,又将二人一起拥在怀里,道:“少龙,记往哥一句话,以后不要争强好胜,遇事多想两步。”说罢在少龙和洛雪额头上各轻轻印了一下才放开,道:“走罢。”
曼卿一人躺在空荡荡的营房里一晚睁着眼,安静得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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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皇帝亲征,压境十万铁骑,日渐逼近燕州。
伍子弘独坐在大帐里看着连彪呈上来的那两张纸仔细琢磨,这回自己独掌燕山帅印和西路五万兵马,伍子弘明白爹是有意要磨练自己成为伍家下一代接替之人,责任之重不容有一丝马虎,所以对这两张纸也格外的感兴趣。以往的经验都是我守敌攻,先将城池守得固若金汤,以逸待劳,等敌人筋疲力尽士力低落后再一举反击,却从未有过这种主动出击向气焰正旺的契丹人挑衅的行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正是兵家取胜之道,这个道理伍子弘却是从小就熟记心中的。自己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契丹人应该更不会想到,这两张纸说不定真能建下奇功。伍子弘嘴角微微翘起,这个连彪,倒也不枉费了自己栽培他的一番苦心。
这时进来一个亲兵进来禀报,帐外有户部侍郎吕剑吟求见将军。
伍子弘道:“有请。”这次自己率大军镇守燕山,负责为大军筹集调配粮草的正是户部侍郎吕剑吟,他来的正是时候,正想找他商量一下粮草的事情。
吕剑吟进来,二人相互见过礼坐下,就大军粮草调配押送等事项一一相互商榷罢了,吕剑吟突然道想向伍三将军讨个人情。
伍子弘道请讲。
吕剑吟道想跟伍三将军要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使唤。
伍子弘笑道只要吕大人看上眼的调去便是。
结果吕剑吟说出个人名来叫伍子弘好生为难。徐曼卿,为何好像什么事都能和他扯上关系?自己和这个人的个人恩怨暂且放在一边,五弟子期和这人的种种,自己要说完全没察觉那是假的。虽然子期从小就安安静静的,有心事总是藏在肚子里和其他四个兄弟一点儿不像,可毕竟血r_ou_相连,子期少时从书院初回京后就常常神不守舍,去年春闱前后一向不会大喜大怒的五弟突然高兴得像自己中了状元似的,整日里都是眉开眼笑,走路都透着轻快。再后来五弟交了隆运被皇上钦点附马,换了旁人早就欣喜若狂,他却反而终日长吁短叹,郁郁寡欢。伍子弘觉得奇怪,暗地里一查,子期在书院时和谁交好?徐曼卿!去年春闱误了考试却比状元还出风头的是谁?徐曼卿!还有自己从神机营被押进京机衙门的那天,手执虎符的又是谁?还是徐曼卿!可是盗虎符的却是自己的亲弟弟,子期。本来这事伍子弘是不知道的,因为皇上不但没追究还帮着把这事压下来了,可是回到家中路过子期卧房的时候却无意中听见娘在里面一边埋怨子期一边劝他吃些东西,这才知道,子期为了这事,被爹用了家法,还关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伍家是将门世家,那家法可一点不比军法轻,子期竟然为了一个外人,甘受家法也要卖了他这个亲哥哥?伍子弘一气之下就冲进房去想问个清楚,瞧见床上躺着个脸色苍白全无生气的子期突然又心软了,十指连心,何况这个小弟弟自幼体弱,自己宠惯了的。
这几件事放在一起想想,傻子也该知道这个傻弟弟是怎么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徐曼卿。伍子弘月前一听徐曼卿触怒龙颜被刺配燕州就嘿嘿冷笑了三声,徐曼卿啊徐曼卿,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里还有你的好日子?当下大笔一挥,发在蛇虫混杂最不入流的建章营里了。
当日就收到子期书信一封,竟是托他照顾徐曼卿,伍子弘回信时虽然敷衍着应了,心中却愈发觉得徐曼卿此人不除,伍家难有宁日。过了两天又有一个年轻人带着子期的亲笔书信求见伍子弘,说是徐曼卿的家仆,求将军让他去跟着他家主人。
伍子弘暗自在心里冷笑,管你以前是皇上的红人还是当朝一品,既然到了我燕山大营,就是我伍子弘的兵,一个杂兵还得有人侍候?笑话!但碍着子期的面子,伍子弘还是答应了,这么一个瘦弱的小仆,还能翻起什么巨浪来不成?
再后来军务繁重,也再没听见过有人提徐曼卿,伍子弘渐渐把他放在脑后了,反正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徐曼卿那样的身家底子,到了建章营肯定享不了福去。
谁知过了一个多月,这位来督粮的吕大人又把这名字提起来了,伍子弘眯起眼,道:“大人说的可是当过宰相的那个徐曼卿?他在我这燕北大营中么?我倒是没留意,这样吧,我帮大人查查,若真的有,自当送到大人那去,不过……冒昧问一句,他一个犯官,有什么地方叫大人看上眼了?”伍子弘敷衍一句,心里却有点想不明白,早听说这位吕大人和徐曼卿朝上不和朝下不睦,这回是想公报私仇呢还是另有隐情呢?
“只是听说徐曼卿字写得不错,我那正好缺一个笔帖事。”吕剑吟笑起来,这个伍子弘竟然在自己面前打太极,燕北大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