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蓬自然想要应一声好。
他对谢栩是真的喜欢。这孩子乖巧聪明,要说容貌,长得也好,自然容易讨人欢心。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会在将来,继承他与谢忱的所有,成为大褚的皇帝,带领大褚的子民走向更远的未来。
“不行。”
孙蓬刚想答应,谢忱便背着手走了进来。
谢栩“啊”了一声,有些难过:“皇兄……我就借七哥哥一晚,就一晚好不好。”
谢忱看了眼哭笑不得的孙蓬,探手给谢栩整了整被擦得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今晚不行,明晚借你。”又道,“不过得你七哥哥同意了才行,他要是不同意,就不行。”
谢栩高兴地眼睛都亮了,抱着孙蓬的腰就不肯放手:“七哥哥一定会答应!”
被他们兄弟俩打了个商量,孙蓬又好气又好笑地喊来枸杞,这才把谢栩送回寝殿,顺便叮嘱他回去定要乖乖喝了姜汤。
完事后,孙蓬回身,看向正俯身在给桌上的烛台点火的谢忱。
外头雪落无声,天色沉得极早,屋里只能早些点上蜡烛,才好叫人看得更仔细一些。
“今天心情很好?”孙蓬问。
“是挺好的。”谢忱擦了擦手,将人拉到身边,直到鼻间都是爱人的气味,这才舒畅地出了口气,“父皇打算过了年,便立栩儿为太子。”
“快了。”孙蓬在心底算了算日子,“再过十余日便要过年了。”
“我与父皇已谈好,待明年,册立栩儿为太子,封我为王,留在京中。待栩儿登基后,我再为摄政王,辅佐栩儿至成年亲征。”
孙蓬眼微抬,对上谢忱的视线,道:“那还有好多年。”
“嗯,还有好多年。”谢忱颇有些不以为然,“可与你在一起,再多也不过才这些年。假若上辈子,我能劝住你,兴许那时候我们也能一道过日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到你白发苍苍,我也掉光了牙齿,还能肩靠着肩,看咱们过继来的孩子,跪在身前喊你我一声‘阿爹’。”
他说得深情,孙蓬眼眶微热,失笑:“可那样,我就是罪臣之后,你我之间的阻隔,会比现在要多得多。”
谢忱摇摇头:“也许会,但也许不会。”
谢忱低头,轻吻孙蓬的耳畔,哑声道:“我只后悔,当时放开了你的手,后悔当时找到你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听你说一句话。”
“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孙蓬耳畔被烫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起重生前乱葬岗的冰冷,小声道,“我那时候又脏又乱,身上都是伤和血……”
谢忱笑笑,想来也是想起了那时的画面,将人搂紧,道:“不脏。”他不敢告诉孙蓬,从乱葬岗把人带回景明寺时,谁都以为他疯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盆一盆的水,终于将少年洗**净,换上新的衣裳。
他甚至还守着少年过了好几日,若非天冷,怕尸身早早就要腐化了。
“哪能不脏。”孙蓬笑,“又是血又是泥的。又不是打雪仗,光是一身雪。”
谢忱不再回话,伸手探进他衣摆,摩挲他纤细的腰身。
孙蓬被搓揉得不行,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话题,不多会让便被一边亲着一边带上了床榻。
后脑被人按住,温热的触觉在唇间迸发出最大的热情。
他俩在床笫之间向来放得开,不拘束。
这一吻罢,孙蓬躺在地下,喘着气睁眼看谢忱直起上身在那解衣裳。他看得久了,身下有些躁动,忍不住伸过手去,帮着解扣。
衣裳脱了,手被擒压在耳侧,孙蓬仰着头任由谢忱在自己脖颈上啃吻。
外头的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可来往的脚步声早已静了下来。他能听见枸杞走近说话,被内侍劝离的声音。白日宣淫的感觉,激得他下意识地吞咽唾沫。
喉间滚动的动作,大约是被谢忱瞧见。
男人忽然亢奋地吮住他的舌尖,凶狠如野兽般,要将他撕碎吞咽。
那被侵略的感觉,一点一点,侵吞了两个人最后的理智。
呼吸凌乱,一室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