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最近我这儿祸不少,福也还行。知足。
后来在临高之前,我问小松不俩事儿嘛,还一事儿是什么。小松一拍脑门儿,曰,志高来信了。
志高写了两封信回来,一封给小松的,一封给我的。
信的开头,哥们儿写:白天因为我怀疑你们家有没有通信可能,就一并寄给小松了。
零零散散挺多文字。志高说在西藏待了快两月了,一切安好。每天跟催凯他们混,也自己背包儿去山里。说想了很多东西,忽然发现道路开阔了。也问了文森阿杰他们好不好,阿杰是不是不气了。等等等。他只字没提回来,只说下一站要奔赴云贵。
信的结尾,他引用了《北回归线》中的一段话:
我清楚地回忆起我痛苦时是多么快活,那正像带着一头小熊仔上床睡觉,有时它会用爪子抓你,那时你才真正知道害怕。平时你不会怕--你可以放掉它,或者把它的头砍掉。
我不知道志高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但是,我知道,他一切都好。这就足矣。
后来我趴桌上了,小松也趴桌上了。台上演出的似乎都演完了,放起了cd。
飞哥过来拍我们俩的时候,我跟小松一致嘿嘿傻乐。他连连摇头,“你们俩啊……喝死算吧!”
又叫了酒,小松忽然坐直,吓我这一大跳。
他说,“白天!那天我陪我妈去医院,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趴着,翻着眼皮看他,“上帝吧?”
“滚蛋!我看见燕儿姐姐了!”
“哦?”
“她带着她闺女去打流感疫苗。”
“哦。”
“诶……”小松伸手过来推我。
“干嘛?”
“你俩……我听燕儿姐姐说,她不跟你玩儿了?”
“嗯。”
“为什么啊?”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一起来,胡噜倒一片酒瓶子,连手机都胡噜掉了。
“我c,ao!你看看……你丫喝大了吧……刚才我就说你喝大了!”小松跟滩泥似的跟那儿扭。
我捡起手机,碰了按键,亮了。好么……十几个未接电话……
何岩。
刚说给他拨回去,结果小松吐了。
我架着他往卫生间去,这哥哥吐了一个稀里哗啦,吐完洗脸。
我靠在卫生间墙上,也感觉恶心,可是吐不出来。
我俩晃晃悠悠的出来,回桌儿旁,坐下。刚点烟,我就听见一嗓子:“白天!”
不等我哆嗦,就瞅见何岩瞪着个大眼睛冲着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