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霜欲落气先清
“大晚上的,什么事非要让我去看看,前几天大半夜把我挖起来害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不知道女人晚上就是要睡觉吗?”一个美艳的女子打着哈欠在他人的指引下走进了沈府,修长的眼睛天生带着媚态。
此人的年龄一直是个迷,别看她现像个大姑娘,事实上她成名已有二十多年了,似乎她一直是保持着这么美艳的样子。
“哟,这是**什么。”女子看到一旁戒备的人,也来了兴趣,“跟我说是让我解个毒,什么毒这么棘手?”
身旁的人很是恭敬:“是日暮迟。”
“日暮迟……”女子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听见院子里不断传来的吼声,女子这才微微皱眉,“别是现在发作了吧。”
一走进,便是满院的狼藉,以及被锁在铁链里吐着血的陆青峰。
在场的人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沈清流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些:“何前辈。”
此人名为何烟眉,江湖有名的神医。
“别前辈前辈的,都给叫老了。”何烟眉上前利索地拿出针包在陆青峰身上扎了几针,“等我扎完你们把他身上的铁链子取下,他越是挣扎吐的血越多,别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这几针下去果然有效,陆青峰神志不清地半张着嘴,双目无神,不再反抗。这才上前把他身上的铁链摘下来。
沈清流走到何烟眉跟前:“何前辈,这毒你可能解?”
“能!为什么不能?这世上没有我解不了的毒。”何烟眉拿帕子擦了擦沾了血的手,“等我解完他还有没有气这就看他造化了,现在你们把他抬进去吧。再给我拿来纸笔,我待会写些药材在上面,你们都给我备好。”
许久未碰见如此棘手的毒,何烟眉也来了兴致。
沈清流趁着这个空挡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顺便吩咐其他人把早已察觉到偷看的赵城拖回他自己的住处去关好,有空了再去找他解释清楚。
“何前辈。”沈清流一边抹药一边道,“上一次他日暮迟发作还未如此,这回突然加重,可是有什么原因?”
“心魔罢了。”
“心魔?”
“可以这么理解吧,一个暴戾的人和一个修心的道士两人一起中了日暮迟,最痛苦的往往不是道士。日暮迟不仅仅在发作的时候折磨着中毒的人,其实平日里也是一样,心中有憎恶有仇恨,它便把你最最不想看到的从你脑海里揪出来时时刻刻在你脑子里出现。其实,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你那为朋友估计最近戾气有些重了。酒能麻痹人,使人醉倒,所以它对日暮迟的抑制有些作用,但毕竟伤身,还不如点些安神香,服些安神的药。”何烟眉派人去抓药,自己则捣鼓些现成的药材,“你那朋友中这毒多久了?”
沈清流沉吟了一会:“大概,有六七年了。”
“你那朋友倒是心坚。”何烟眉笑了笑,“中了日暮迟的人,大多受不了它的折磨死了,或者自杀了。我自打学医以来医治过大概……也就四五个了吧,其中只有一个解了毒之后还有气在。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估计在江湖里混得不错。”
何烟眉看沈清流依旧是一副担心的样子,便宽慰道:“放心,六七年都能坚持下来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孙谦跑到何烟眉身边:“师傅,需要我帮忙吗?”
何烟眉指着自己刚抓完的药材:“哎呀谦儿来了,帮师傅把这些药拿去煎了吧。”
沈清流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赵城的身影,便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听到师傅来的消息,想来帮帮忙。”
“城儿最近要麻烦你几天了。”
“大人放心。”孙谦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大人,那个陆大哥没事吧?”
“没事,你让城儿放心。”
“嗯……”
何烟眉在孙谦头上揉了一把:“上次留给你的六本医术可会了?”
“会了。”
“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吗?”
孙谦摇摇头:“有些生涩难懂的地方师傅在书里做了标注,还有一些不懂的我已经求大人请了陈大夫来请教。”
“那个现在太医院里的陈老头子?”何烟眉撇撇嘴,“他的医术倒也不错。”
能被何烟眉在医术方面道声“不错”的,现如今怕是寥寥无几。
“既然看完了,那么等我料理完现在躺着的那位,觉补够了便来考你。现在你困不困?”
孙谦摇摇头。
“好,那么明日便教你穴位,今日为师解毒,你在一旁看着罢。”
一听何烟眉这么说,孙谦大眼睛立刻一亮,眨巴着眼睛等着。
陆青峰此刻像是失了神,也不知他的眼神落在了何处,从他不均匀的呼吸声中可见他此时并不安稳。给陆青峰止住血,又喂了点滋补的药,何烟眉在房里的香炉里放了一纸包安神香末,又命人重新把铁链捆上。
何烟眉提醒其他人:“我要拔针了。谦儿,一会别吓到。”
何烟眉抬手几个起落便把陆青峰身上的针悉数取下,陆青峰原本没有聚焦的眼睛开始布满血丝,铁链被他挣扎地叮当响。
陆青峰发了疯地乱吼,何烟眉面不改色,平静地说出一个穴位名,再往那扎上一针。
很快,陆青峰便成了只刺猬,还是一只不怎么老实的刺猬。何烟眉无奈,让人把陆青峰除了头以外全部捆在床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