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化成了清泉,漾在解枫情的脸颊上,他却不断的哈哈大笑。总管跟仆役没看过这么诡异的情景,吓得脸色发白,但下一刻解枫情却停止了笑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总管壮着胆子上前去看,才发觉躺在床上的解枫情竟然气息微弱,他惊叫了起来:「快,快去请大夫,快一点,少爷好像要没气了。」
所有的仆役闹成一堆,跑的跑,走的走,急忙去请来杭州内有名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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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内一片愁云惨雾,来看过的大夫纷纷摇头,说解枫情虽不是真的死了,但是离死也没差多远。他是伤心过了头,血脉不顺,再迟一些就要暴毙没药治了;这是心痛,除了由本人解开心结,是救不活的。
总管听了大夫的话,千求万求的求大夫开帖药,大夫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帖药先吃吃看,若吃了之后有反应,就能活;若没反应,就是死定了。」总管急忙叫人下去煎药。
大夫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别再让他受刺激了,若他有了反应,再叫我过来。」
总管送大夫到门口,才回去解枫情的房间。
解枫情的药刚煎好,虽喂他吃了就吐,但总算是有了反应。
总管急忙道:「快去请刚才的那位大夫,就说少爷有反应了。」
大夫再来,再开了几帖药,解枫情依然是昏迷不醒,只不过药总算是喂入了他嘴里。过了两天,解枫情终于张开了眼睛,只不过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趋来像只剩骨头似的,哪还有以前的英俊洒脱,看了教人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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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是这么说的……」派去打探消息的仆役一五一十的说着。
不让他说完,总管就出声喝止:「别再说了,说不定是认错了,那真的是秋蓠吗?你认过尸体了吗?」
前些天有人在街道上发现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是谁,但有人说可能是当时在西湖畔与解枫情在一起的人,料想与解家有些关系,所以官差要解家派人到府衙里去认尸,因为秋蓠也巧合的从那一天起就不见了,所以也有人传言那就是秋蓠。
仆役吞吞吐吐地道:「我不晓得……」
总官一听气愤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不成你没认尸体吗?」
「是认过,但是……但是看不出来。」
「胡说,秋蓠的长相一看就知道,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人的半边脸像被什么利器给划到似的,有些血肉模糊,又被地上的泥沙磨过了,全身脏污不堪,整张脸看起来不太像秋蓠,长得挻丑、挻可怕的。」
「是吗?」总管迟疑了一下。秋蓠失去踪影的那一天,解枫情也生了一场大病,解枫情绝口不提秋蓠,他也不敢问,这事也只能作罢。他点头道:「那就下去,别乱说些什么话让少爷知道,免得又让少爷受到刺激,听见了没?还有,记得去跟官府回说我们不认得那个人。」
仆役点了点头后便急忙下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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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病了一场,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婚事就这么延迟了下来,他的心像缺了一大块似的;原本就不是一个很亲和的人,现在更是连话也少说了。
躺了七、八天后,解枫情总算可以起来走动,身体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健朗,但是在总管砸了大把银子的调养下,也渐渐回复了以前的好脸色。总管怕他没事一个人乱想,反而把身体搞坏了,便常要解枫情到外面走动,解枫情也不拒解,常常往外跑。
他比以前更常在杭州城内走动,像也这样俊美的男子自然惹来许多姑娘的倾慕。若是解枫情以前的态度,一定是不理不睬,但是他现今倒是会看上几眼,逗得那些姑娘家芳心荡漾,总管怕他想秋蓠,也就建议他找几个美妾进解家来服侍。
解枫情没有拒绝,隔天总管就立刻选了好几个姿色清秀的佳丽带进解家服侍解枫情,这些佳丽个个温柔婉约、柔情似水,应是解枫情最喜欢的类型。解枫情选了一个在房内服侍他,那佳丽就这样待了下来,解枫情对她也算不错,虽没碰她,却常常带着她出外游玩。那姑娘家里原本就穷,更加感谢解枫情对她的照顾,在服侍解枫情方面也就十分用心。
只是解枫情对她总说不上几句话,有时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怔怔的,像掉了魂一样。下一刻又拉着她上街选布,铺子里的布料随她挑选,要做几套就做几套,真的是很宠她。
一日解枫情午睡时做了恶梦,那姑娘看他面容扭曲,还不断的叫着秋蓠的名字,她不知道秋蓠是谁,但看他冷汗流了满身,便急忙摇醒解枫情。她一提及秋蓠这两个字,解枫情便忽然发起狂来,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碎。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情景,自然吓得全身发软,跌坐在地上起不来,而整个房间里更是遍地碎片。
发生这么大的声响早就惊动了总管,他急忙前来安抚解枫情。
解枫情怒吼道:「出去,别来烦我,都不要来烦我!」
「少爷,秋蓠回苗疆了,你这样发疯干什么呢?气坏了身子不是划不来吗?那一天下雨后,秋蓠就没回来了,料想她应让一个人回苗疆去了,你跟她都未婚未娶,你没有负她,她也没有负你,既然你们合不来,就各自婚嫁吧!少爷,你怎么还是想不开呢?
总管一番的劝解让解枫情喃喃自语道:「对,我要成亲,我要找一个女人来成亲,聘礼还没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