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都卖掉了。”
信他才怪。
“我不喝符水,也不想见鬼,总之我付钱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他不爽地看着我,但眼睛太漂亮,弱化了那份愤怒。
对视三秒钟,他屈服了。
“得,您出钱,您是大爷,我都听您的。”
“那还不赶紧去做事?”
“没问题,不过您是当事人,您要跟我一起去啊聂大爷。”
寻找的结果并不理想,起因是我那晚喝醉了,没留意是哪家出租车公司,所以我们的行动就像张玄说的那样——大海捞针。
再加一句——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抱着希望去医院找。
找不到司机,说不定可以找到那对父子,那钱十有八九是那位父亲的,所以直接归还他应该也可以。
张玄用了点小法术,让医院咨询科的人把近期的死亡者名单都调了出来,但都无法对号入座。
“这都找不到鬼,真是活见鬼了。”
听着他的嘟囔,我想起那天跟女人的对话,问:“能不能查到最近出车祸的人员名单?我怀疑他们还没死,只是魂魄游离,你不是说过这种现象很常见吗?”
“有道理,董事长不愧是董事长,这么快就突破盲肠了。”
是突破……盲点吧?
这次结果出来得很快,三天前的晚上,也就是我跟同学聚会的那晚,有一对父子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急救。
我看了车祸地点,正是我返回酒店的途中,车祸导致道路塞车,所以司机才会绕小路去酒店。
没想到我们最后还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那对父子,并把他们的魂魄带去了医院。
这一切好像冥冥中都已经设定好了,这是第一次,我有了命中注定的观念。
照着病房号,我找到了那对父子。
男人在出车祸时护住了儿子,所以小孩子只是一点擦伤,男人头部受创,曾一度危笃,但两天前奇迹般的苏醒了,他们已经搬离了加护病房,住在普通病房里。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铃铛的轻响,一个小孩子靠在床边戏耍,他手里拿着我送给女病人的招财猫御守。
男人靠在床头注视着儿子,看到我,他愣住了。
他们正是雨夜出现在十字路口的那对父子,只是他们现在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那晚他们呆板呆滞,死气沉沉,而现在他们则充满了生气。
女人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微笑着看他们,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关系,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不像那天那么愁眉不展。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房间的气氛温馨而安静。
打扰到他们,我正要说抱歉,男人先开了口,看着我,他激动地说:“我记得你,那晚就是你送我们来医院的!”
小孩子也点头附和。
“嗯嗯,我也记得,是这位大哥哥,可是大家都不信。”
省去了自我介绍的步骤,我松了口气,说:“只是顺路,你们都没事就好。”
孩子跑到我面前,仰头好奇地打量我,又问:“哥哥,你是人吗?”
身后传来某位助理的憋笑声。
男人很尴尬,急忙叫住他,孩子不服气地说:“是奶奶跟姑姑她们说的啊,她们说哥哥不是人,是鬼差,负责把我们带到医院来,要不我们就死了。”
“不是的,我是人。”
“那哥哥你是怎么把我们带到医院的?护士姐姐说我们是救护车送来的,可我明明记得是你带我们坐车来的。”
男人把儿子叫了回去,对我抱歉地说:“孩子还小,他乱说的,你不要在意。”
“不,那晚我的确有带你们来医院,所以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鬼。”
“那个时候我们差不多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啊。”
提起那晚的事,男人的表情有些暗淡,说:“我妻子生病过世了,我觉得活着没劲头,孩子也整天跟我闹,出车祸的时候我就想死了也好,爽爽利利的,后来我们就在那个十字路口了。”
我惊异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妻子,她向我微笑,表情平静温和。
“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听到你叫我,我就跟儿子混混沌沌地上了车,到医院后,我还看到我们正在被抢救,可我并不想回去,我只想找到孩子他妈。”
“我们找到了,”孩子抢着说:“妈妈还给了我这个,说她会守着我们的,让我听爸爸的话,要好好活着。”
他献宝似的把招财猫御守亮到我面前,还为了让我看清,特意踮起脚,但我不需要细看,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我看向女人,突然反应过来——难怪那天护士小姐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了,原来在她看来,我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我本来也以为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直到醒来后,御守真的在我儿子的床头,我才相信我老婆有来找过我们,她是不放心我们,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答应她,会好好照顾孩子,先生,也谢谢你。”
男人说完,向我点头致谢,女人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我响应了他们,然后找借口离开病房。
一出来,张玄就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挺有趣的。”
“她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应该很快就会消失的,她心愿了了,要去该去的地方。”
想起早年因为车祸而过世的父母,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肩膀被拍了拍,张玄安慰道:“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