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骗子!你现在说的我全部都不会相信的!如果当初,你肯救我,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心魔控制了几千年,夜夜承受锥心刺骨之痛!你说让我顺应天道,可是天道是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呵呵,我再也不要受它摆布了!再也——”
“桀桀桀桀,邹成渝,你还说那么多话做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啊,他们都在骗你,不想让你回到过去改变你那被注定了不得善终的命运。难道你被骗了几千年,还没有想明白吗?”一道阴狠毒辣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心魔!”若木说道,他紧紧盯着邹成渝。见他的神色一会儿变得诡异扭曲,一会儿又悲痛欲绝。“他被心魔控制了!”
元煦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邹成渝。仿佛并没有听到他口中吐露出来的,那些令人愤怒的话语。
“你看看这些人,一个一个道貌岸然的。不过是嫉妒你罢了,他们不想让你成圣,惧怕你成为着天地间的又一个神话的存在,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你的亲外公,夺去了你的功德。在你受伤时,不仅没有想办法帮你,反而在你死后将你的一半神魂囚禁在这大山深处几千年。这就是你所谓的亲人啊!”
“而你的朋友兄弟,他们需要的你的时候各个都说你好。现在却拦在了你的面前,想要你再一次孤独又悲哀的死去。”
“桀桀桀桀,邹成渝,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就连你最爱的人,曾经山盟海誓说着会爱你,护着你永远的那个人都再骗你。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又岂会真的倾心于你这样的渺小的半神。”
“你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邹成渝抱着头,大喊道。
他忽然停下来,抬起头朝元煦看过来。
然后缓缓的,就像是慢镜头一样。从隔着十几米远外的地方,一步一步,朝着元煦走过来。
他的神色无悲无喜,只是眼眸中充满了炽热的情感。
【你是谁呀?】
【我就是我】
【唉】
【小小年纪,为何叹气?】
【我明明是一直雄鸟,为何要叫花蕊呢?听起来就像只小雌鸟似得,一点气势都没有。我外公可是神农大帝呢!诶,你知道我外公吗?】
【神农尝百草,我知道。你外公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哦,大家都这么说。】
【呵呵。】
【你笑什么?】
【不,我是想说,你外公的确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最了不起的人,是你。】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家伙,如果没有你的牺牲。你外公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尝遍外万里河山的数以万计的草药呢?】
【你,你知道!】
【是,我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谢谢你,你叫什么呀?】
【东君。】
东君,那是东皇太一帝君的名字,是从来没有人敢轻易唤出口的两个字。然而今日,他给了这个小小青鸟特权,从此只有他一人,敢如此唤他。
【东君,东君,我们今天又走了三个山头啦】
【是吗,不要太累】
【东君,东君。我外公说,这是很大很大的功德,他说,我说不定可以成圣呢。】
【......你,很想成圣吗?】
【想啊,我当然想。每个人,都会想吧】
因为成圣之后,我就有资格可以和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每次别人提到我的时候,只会说,那就是神农帝的外孙,那个半神之体?那个,时常落在东君肩头的小青鸟?
我不想别人只会这样提起我,我希望他们提到我是,会说,那是站在东君身旁的新圣人青神花蕊。
然而,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救救我,东君。救救我好吗,我不想成魔,我要成圣!】
【你已入魔,神仙难救。灵清,我救不了你。】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恨你们!即便成魔,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山河骤变,河水倒灌,人间一片惨景。
【帝君,请毁去神鸟花蕊的神魂!】
【帝君,吾等请帝君毁去神鸟花蕊的神魂!】
【帝君,魔在一日,天地混乱!请帝君速速毁去神鸟花蕊的神魂!】
良久,一声叹息在空旷的大殿内,散开。
前尘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元煦看着朝他走来的青年,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每天在他耳畔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青鸟。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之后的他,快速的成长为完全另外的一个人。
虽不是因他而起,但他却早已陷入其中。
待青年走到他面前后,他抬起手,轻轻放在青年的灵台之上,一道金光进入他的身体内。
天地间一片寂静无声,空荡荡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这里,就是邹成渝的神识之内。
元煦兀自超前走着,似乎有什么指引着他,一路走到那团雾的中间。
一个邹成渝出现在他的面前,媚若无骨的缠了上来,吐气如兰的在他耳畔低语着:“别在往前走了,那前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我不够好吗?你看看我,我能给你无限的欢愉和快活。”
见元煦对他视若无睹,那张精致魅惑的脸瞬间变得丑陋万分,利爪朝元煦一把抓住,元煦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就听一声惨叫,便消失不见了。
再往前走,不一会儿,又出现了一个坐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