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
比起之前在白日所看到的斑驳的墙面,江以霖发现,此时的墙面很新,还带着一股油漆味儿——似乎被人刚刚粉刷过。
他将视线缓缓地移到了吊灯之上。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了一个地方。
在弗瑞迪餐厅正对着大门的收银台旁边,有一个类似日历的东西挂在上面。
果不其然,江以霖看见了一个个被红笔圈画过的日期。
——那最新的笔触,正圈划着五年前的那一天……也就是弗瑞迪餐厅儿童失踪案件的发生的那一天。
他大概也明白了,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在小丑玩偶的帮助下,他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回看了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当时这个凶案发生的时候,小丑玩偶就在旁边,把这一切血腥都记录了下来。
江以霖突然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听见了,那熟悉的、充满欢乐的笑声,应和着冰冷的音乐声……从地下一点一点的响了起来!
“嘿呀呀呀呀呀————”
“嘿呀呀呀呀呀————”
江以霖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他脚下的皮鞋刚刚在第一节 台阶站稳,便感觉到了一种泥泞未干的s-hi意……
——这个楼梯是新建成的,非常的崎岖不稳。
他往下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一个兴奋到几乎颤抖的声音。
一种特殊的力量,似乎阻挡着他,不让他再凑近,江以霖只能停驻在离地窖不远的一个位置。
“我亲爱的宝贝们……我知道你们似乎在家里,过得并不好。”
不远处的人的声音,似乎经过了变声器的处理,所以听起来带有一种诡异的音调,雌雄莫辨。
江以霖抬起头。便看到那是一个披着黑斗篷,戴着面具的人。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根蜡烛,昏暗的吊灯在头顶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用一种带有残忍语调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对绑在他面前的一个孩子说道——
“哦……
你紧张了,
你害怕了……
为什么?
这个玩具熊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米勒。”
江以霖看到那个披着斗篷的男人,就这样把那体型巨大的玩具熊,推到了那不断颤抖的孩子的面前。
这个玩具熊的脸上已经被画了一层诡异的妆容,看上去异常的狰狞。
孩子无助地哭泣着,却绝然不敢哭泣得太大声。
那个人歪了歪头,似乎是不解,为什么他表现的那么害怕。
“哦……是因为开着灯吗?我就知道现在小孩子最喜欢黑夜了——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过万圣节的经历。”
那人兴奋地笑了笑,便一拉开关,把头顶的灯关掉了,只留下他手里的那根燃烧着的蜡烛,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真是迷人的黑暗啊……在这样的黑暗里面,我才能静心的想一些自己的事情,我才能够得到一种解放的快乐。”
这渗人的光亮之下,除了他不紧不慢的话语,只剩下了那不断发出孩子笑声的八音盒,以及小声啜泣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怕我呢?小米勒,你听……你之前笑得多么的开心啊。”
“在这个餐厅里面,这些笑声可真是让我像是见到了天使。”
他把那个小丑玩偶不断地凑近到那小男孩的面前,那里面传出的熟悉的笑声,却让米勒更为得惊恐了,他不停地摇着头,双眼渗出了无助的泪水……
“小米勒,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很仁慈。”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你猜猜这根蜡烛什么时候燃尽?猜对了,我就放你回家,怎么样?”
男人说着,一边故意停顿了三秒,气氛似有缓和。
小米勒微微睁大双眸,那双清透的眼睛里,一下子染上了几分希望;
他似乎看见了……自己能够活着回到自己母亲家里的画面……
他的妈妈身体很不好……一双眼睛看东西总有些模糊……要是自己不在她身边了,她落泪了,没有人帮她擦、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会在雨夜里陪她说话……那么她会有多难过呀。
米勒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只要猜对蜡烛燃尽的时间……只要猜对蜡烛燃尽的时间……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披着头蓬戴着面具的男人,笑了。
他突然把蜡烛吹灭了……
并且一把将蜡烛捏碎!
“哎呀,
不好意思……
蜡烛,熄灭了呢。”
“我没听到你的回答呢——小米勒。”
他状似遗憾地把那手上的膏油往自己的身上擦了擦,耸了耸肩膀说道:
“——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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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霖猛然从那个幻境里面挣脱了出来。
他的面色还是显得那么的平稳,如果忽略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来看。
江以霖一睁眼,便看见小丑玩偶趴在他的脸上,似乎担忧地把小小的手贴在了江以霖的脸颊上,还用那张惊悚的脸凑近着他,蹭着他的额头。
似乎是在看……青年怎么好端端的,会紧闭上了眼睛……
小丑玩偶那张拟人化的脸上,露出了忧心般的神情。
它睁圆了眼珠,好像是在仔细地看江以霖有没有生病。
江以霖喘了几口气,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