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应该是住了两个人。”
何米眨眨眼睛:“那盈先生应该是哪个人?”
“我猜就是这个”,涂先生小心翼翼凑上前来,恨不得贴着何米的耳朵说话:“就是这个黑影。”
涂先生这话说的果真不错,那确实只是一个黑影,也不知是那黑影太黑,还是涂先生的摄影技术太差,那影子在三楼的窗户里只是模糊的闪烁了一下,甚至身边还有无数个重影。
何米咕噜咽了口口水:“这里……不会是个鬼屋吧?”
涂先生四下看了一看,轻轻在他耳边吹风:“天下没有白吃的萝卜,这个盈先生既然付了这么大一笔钱,这萝卜估计也不怎么好吃。
何米还没来得及吐槽涂先生一口一个萝卜的比喻,就见胡先生突然立在了工作室的门口。胡先生从来不怒自威,施先生吓得把饭洒在了裤子上,涂先生被萝卜叶卡了个半死,吕小姐本来还在画嘴唇,此时一个手抖,就把口红涂进了鼻子里。
整个屋子里的空调好像下降了十度,这几人只感觉门外的胡氏冰箱冷柜飕飕地外放着凉风,把他们冻的鼻涕眼泪一起掉。
等这里的温度从春暖花开降到了千里冰封,胡先生终于高抬贵嘴:“涂先生,和我出去一下。”
涂先生喉咙动了动,卡在里面的菜叶咕噜噜就噎了下去。
何米深切地感受到了涂先生眼泪汪汪的凝视,但他自身难保,于是也只得偷偷举拳,做了个的手势。
涂先生被他精神上的支持给鼓舞到了,于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了警戒线,挺着胸膛就跟胡先生走了。
吕小姐接着拿口红描眼线:“啧啧,这副上刑场的表情摆出来,也不怕胡先生兽性大发,直接扑倒吃了他。”
察觉到了何米投来的目光,吕小姐把脸向他转了过去:“小米来给我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何米搜肠刮肚地组织着语言,试图让他的语言显得不那么直白:“那个……吕小姐,我觉得口红是不能当眼线笔用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懂什么”,吕小姐从鼻子里喷出口气,险些打了个响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扭着水桶似的纤腰离开了,背影弱柳扶风,好一副铺天盖地的安全感。
何米认命地摸了摸鼻子,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统统装在了一个足有他半人高的箱子里,再然后他就把那两条绳子背在了肩膀上,像拉车一样走千山踏万水,终于来到了盈先生的别墅前。
再然后他就被不折不扣地收拾了一顿。
何米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好,但脾气好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而他表达脾气的办法,就是从箱子里抠出了一块胶布,将那门铃牢牢黏上了。
在那火警似的铃声响了三个小时之后,大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何米原本坐在地上休息,此时看到大门打开,他连忙腾的一声站起来,弯腰把手里的名片递了过去:“桃源镇家政服务中心竭诚为您服务,在我们这里,您能感受到家庭般的温暖,能体会无微不至的服务,能享受众星捧月的快乐,能接受全心全意的照顾。我是1108号服务人员何米,很荣幸能和您共度三个月的试用时光。”
“闭上眼睛。”
有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听上去只有十四或十五岁的模样。
何米连忙合上了眼皮。
递出去的名片半天都没有人接,因为寒冷,何米身上的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害的他鼻子发痒,终于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等他一口唾液喷出去,才知道自己闯了不大不小的祸。
沿着视线偷偷看过去,有个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揉眼,那少年只到了何米的腰部,因为个头太矮,所以他已经拼命惦着脚来回晃荡了好一会儿,只为了能顺利够到他递过去的名片。
糟糕,好像第一天过来就得罪了客户啊啊啊。
为什么是位这么要面子的客户啊啊啊。
好在那少年还不知道何米已经偷偷睁开了眼,他一边像小猫舔脸一般在脸上揉来揉去,一边咬了牙用力一跳,终于顺利将那张名片抢到了手里。
“睁开眼吧。”小客户终于玉口开恩,让何米平身了。
这下何米终于能仔细看到这位客户的模样了,与何米那一身脏乱相比,这小客户把自己打扮的甚是整洁干净。他穿着旧式的英伦制服,衣裤的版型十分笔挺,领子上还挂了个小小的领结,领结上画着只黑色的变形小猫。
这少年长的也十分可爱,他一张脸白净圆润,眉毛下是两只碧蓝色的猫儿眼,乌溜溜转来转去的模样甚是灵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捏他的脸。
不过何米知道,他若是真敢这么做,这工作他就彻底不用做了。
这少年的打扮不止与何米之间天差地别,就是与这别墅本身的存在都很不搭配,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可惜这少年一张开口便是一串口哨,再也没有原来那么可爱了:“喂我说,你就是桃源镇派来的那个家政服务人员吧?我叫毛二郎,是这里的管家,也是你们的客户之一。”
何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今年…成年了吗?”
“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毛二郎不满地撇嘴:“既然来了这里,就要守了本少爷的规矩,少爷我每天都要吃小鱼干,早上要吃拌小鱼干,中午要吃煮小鱼干,晚上要吃晒小鱼干,甜点要吃奶油炒小鱼干,明白了吗?”
“总吃小鱼干会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