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满了烟波浩渺的水雾,让何米根本不忍对他下口。
啊啊……被吃的死死的啊……
何米不知第几次郁闷地用手捂住了眼,也不知是第几次对自己绝望了。盈先生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何米身上,几乎是让何米拖着他庞大的身躯走在街上,路边之人纷纷侧目,但在盈先生眼里他们都是烟雾。何米把自己的上衣解下来系在了盈先生身上,于是盈先生就以上身短衫下身长裙的异国打扮滑动在街上,好一副奇诡的混搭造型。得,别的什么也别干了,先去领盈先生买衣服吧。
走在路上的何米终于想起了二郎:“盈先生,二郎去哪里了?”盈先生东张西望地蹦出两个字,音节可谓十分清晰:“回、家。”
“已经回家了吗?”何米放下心来:“我就说怎么在操场上没见到他。”
看来是顺利抓到了那个线团,不然他不会乖乖回家的。
原来二郎这么喜欢线团这种玩具,以后有空给盈先生买挂图的时候,也顺便给二郎多买几个线团吧。正在家里狂扑线团的二郎重重打了个喷嚏:“嗯?是谁背地里说本少爷的坏话?一定是毛玖那个混蛋啊啊啊!为什么要拿出我从来没收集过的荧光线团啊啊啊!本少爷根本抗拒不了它的诱惑啊连鱼干都没有兴趣了那个混蛋啊啊啊!”线团从桌角的背面又滚了出来,在地板上拖出了一地荧光,毛二郎连滚带爬地地冲它扑了过去,脑内的一切思想都化为了浮云。
而在此时,何米已经领着盈先生走进了一家服装商店,漂亮的导购小姐马上迎了上来:“先生您好,我们店这季上了许多新款,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介绍?”
何米将盈先生从背后揪了出来:“来,找几套新的给他试试。”
盈先生丈二摸不着头脑,立刻下意识地对着导购小姐呲牙。
好在他的相貌实在英俊,即使呲牙也只是换了个扭曲的牙疼表情,这才没把导购小姐吓跑,善良的导购甚至关心地问道:“这位先生您是牙痛吗?我们隔壁就是牙科诊所,您可以在购买衣物之后去看看牙齿,他家的大夫我们都认识,医术和人品都是不错的。” 盈先生一愣,在脑海中给“白大褂”和“嘟嘟嘟”之间画上了一个双向箭头,然后他马上扑到何米身上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何米的脖子里拼命摇,细碎的头发把何米痒的直笑。
何米用力把盈先生拽下来:“你的龋齿还不算严重,一会儿我带你去牙科看看,若是不需要堵牙咱们就不堵,行不行?”
盈先生更加用力勒紧了何米的腰,摇头摇的更厉害了。 何米威胁道:“不听话现在就去给你拔牙!”盈先生马上僵硬成了一根柱子,这柱子晕头转向从何米身上滑下来,一步三回头地驮着衣服挪进了试衣间,走路间身体关节甚至出现了吱嘎吱嘎的声响。喂喂……有这么可怕吗?柱子君在试衣间呆了很久也不出来,竟像是哭晕了那个狭窄的空间里。店主和导购开始还很平静,渐渐就变得不耐烦了,何米只得过去敲敲试衣间的门:“盈先生,你还没换好吗?”试衣间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撞开,导购只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门前的那个人就瞬间消失在了大门后,那速度简直像被卷进了龙卷风的凤眼。导购觉得自己一定是加班太久,连精神也不正常了。
何米晕乎乎地被抓进了试衣间,还没站稳就被人摇了摇胳膊,盈先生举着两只被衣服缠紧的手,对何米绽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解、解开。”
这原本应该是裤子的东西被盈先生套在了脑袋上,一只裤腿被盈先生的脑袋撑开,另一只裤腿转了几圈被缠在了脖子上。倒霉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质地良好的上衣被他踩在脚下,一只腿插进袖子里拔不出来。
何米默默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顺手就发了条微博:我家客户的新式装扮,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涂斯基。
涂先生正从胡先生的长臂中挣脱出来,刚给自己披上衣服手机就响了,涂先生看着圈他的那条微博忍不住笑出了声,没笑两下就觉得背后一凉,睡得迷糊的胡先生已经将他一把拉回了身边,掌心里的手机也被抽走了。
涂先生还没待挣扎,尾巴就被恶狠狠地揪住揉捏起来。胡先生凉凉地笑了几声,手里不断把玩着那个肉球:“哟,还有力气刷微博,看来操的还是不够松软啊。”
涂先生就这样被他猪一样的队友推向了和面的深渊。
阿门。
若是在平时,何米圈了涂先生之后,涂先生很快就会给他留下评论,但这次涂先生半天也没有动静,何米只得把手机放回兜里,开始帮盈先生解裤子了。这裤子的腰带被盈先生在肚子上绕了三圈,把他棱角分明的腹肌活活勒成了三圈环流,何米蹲在地上一点点解那个死结,时不时还得对盈先生瞪眼:“别动!把腿放下!”盈先生嘟着嘴玩何米的头发,把短短的发丝揪起来再弹回去,他用腿夹着何米的头,时不时把自己趾高气扬的小将军在何米面前晃来晃去,何米一边把那硬棒弹到一边,一边还得努力和那死结战斗,不一会儿他就汗流浃背,气急中干脆一口叼住那棒子头,泄愤似地咬了一口。盈先生痛苦地“啊”了一声,然后就弯腰抱住了何米的头,何米专心把他的腿从衣服里拉出来也就没有理他,结果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发变得温热濡湿,何米慌忙向上抹了把盈先生的脸,果然抹到了满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