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不错了,温言猜,他猜不管是萧寒还是萧寒的父母,起初同意自己进门的原因都是希望这是一张白纸,可以重头再来。但是生命真的不可思议,不可能过去的二十六年就被一次失忆一笔勾销,总会有那么多人在意你的二十六年,时间可以掩藏秘密,却不能被掩藏。
“爸爸起初以为你在生气,所以想让你气消了再回来,但是他等了一年,你生了一个孩子,他才发现你彻底的失忆了,然后我们基地发生了一些事故,爸爸坠机了,他在床上躺了九年,我这九年一直在养精蓄锐,直到基地已经足够强大。爸爸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带回你。”
他不知道这些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实际上在一年之前他就逐渐醒了过来,开始是做梦,梦见那个男人,后来是日常生活也会有断片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些。
“萧寒想要你,所以你从未接受任何恢复记忆的治疗,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萧寒沉默着,用他湿漉漉的目光看着温言,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温言身上。大冬天的实在很冷,温言见不了男人在风里穿着衬衣挨冻,就先进了门。萧寒在他身后跟着,温言走在前面,把西服外套扔给他,
“爸妈办这个家宴干什么?”
“增加……感情。”
温言冷冰冰的点头:“你说的对。”
宴会已经结束了,萧寒快步赶上了温言:“回去休息吧。”
温言还暂时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简直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而且如果楚汐说的是真的,他根本无法面对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年的恋人,他的“青梅竹马”,萧寒萧元帅。
“萧寒,我最近可能得去出个差,”温言揉了揉眉头,“一段时间不回来。”
有一些东西他需要自己去确认一下,于是他现在需要逃避。
而萧寒并没有多想。
他的温言一直这么美好,他从不多想。
温言果真在本家萧寒的房间的床上安详的看着他的德文侦探小说,他刚洗完澡,整个人窝在大床上,竟然给了萧寒一种金屋藏娇的感觉。萧寒带着他的金边儿眼镜,轻轻翻过一页书。
萧寒是看不懂的,他学习从小就是很差,儿子好歹遗传了他妈的头脑,他小时候就带着一帮子小太子到处玩。
但是温言曾经说,你看起来很像一个有学问的人。
萧寒坐在床边给温言吹头发,他一边吹一边看着书页上那扭曲的文字,他媳妇真棒,这都能看得懂。想当年德国人来访,萧寒作为元帅一马当先,热情的接待了德国的金,他握着人家的手,听着人家乌拉哇啦不知说了啥,面色不变,点了点头。
“@!#@¥…………**…………#¥##¥@!”
萧寒:“x你妈!”
小帅哥:“!~@#!#¥@……ap;(*@#!”
萧寒:“ok!ok!”
后来还是温言亲自出马,一句一句的翻译给了他老公听。并被萧寒传为佳话。
温言并没有看进去那个小说,不知所云,任由萧寒给他吹干了头发,然后他放下了书,窝在了枕头里。
“我困了。”
萧寒点头:“我在旁边等你睡着关灯。”
这是他们俩的小习惯,温言闭上眼睛,等着晚安吻的来临。
萧寒轻轻吻了他的唇,他心满意足的窝在了男人怀里。没错,他习惯了。萧寒也习惯了,萧寒轻轻地揉着他的肩膀,温言舒服的呼出了一口气。
但是猛然间他觉得记忆深处里还有一个人也曾这么做过,他感到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过了很久,灯轻轻地被关掉。萧寒看着平稳呼吸的爱人,果然,拥有他的每一天世界都很美好。明天依旧会很美好。
“爸爸我走了!”
这是上学的萧式。
“寒儿哥我走了!”
这是出差的温言。
堂堂帝国元帅萧寒同志,目送着两辆车远去,一进门就看见小凤凰在汪汪。
他掐着狗脖子:“你他娘的看什么看,汪什么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狗眼里都有笑意。萧寒冷笑一声:“你等着,爷领你去做结扎手术。你就爽了。”
小凤凰理都不理,甩甩尾巴走了。
萧业蹲在花园里修枝剪叶,看着儿子一副落魄样,说:“你这是舍不得儿子还是媳妇儿啊?”萧寒看着老爷子一身工装,真像那么回事儿,啧啧惊奇,他说:“爸,你这冬天还剪啊,本来就和非洲难民一样。”
萧业说:“你懂什么,这是艺术。看这姿态多么挺拔!”
几只鸟在萧家大院儿上空叫了几声,清脆的啼声唤醒了这个城市的居民,他们都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就像苏骥。
苏骥的习惯是醒过来先看看身边是谁,想想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这是丰丰的家,旁边的是……丰丰。夏逸风长长的睫毛打出淡淡的一层阴影,白皙的小脸儿带着粉红色,苏骥还记得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逸风站在楼上,惊慌失措的看着楼下的手机,苏骥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娃娃脸的少年,夏逸风慌慌张张的跑下来,
“您没事儿吧!有没有被砸到。”
苏骥挠挠头,他真的没事儿,不过再走快点儿或许已经牺牲了也说不定,他捡起来手机,这个手机竟然还没摔坏,夏逸风说着谢谢接过来手机,苏骥看着像猫咪一样的少年,突然就起了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