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毓埥的目的,慕容黎在他与他套近乎的第一句起,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王上又何必绕圈子?”
被一双洞穿秋水的眸子看着,毓埥又哪里不知道慕容黎的意思,不过见慕容黎没有拒绝的态度,只当慕容黎是默认了的,他又直起身子,笑道:“小叔叔莫要多想,“我”不过是想尽一下你我二国之间的亲缘关系嘛,那天璇欺负母国无人,害的小叔叔流离失所,本王明日就能为母国讨回这一口恶气。”
隔着肚皮,对对方肚子里的那点浑水都明白的紧,慕容黎没有立刻答应毓埥,相反的毓埥也没有逼/迫慕容黎立刻作出答复,一幅事态尽在掌握的态度,叫慕容黎微微蹙起眉,继而慕容黎淡淡道。
“过去事罢了,王上若一心为瑶光,我也无话可说。”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慕容黎将权力抛给了毓埥。
一步模拟两可的话,叫毓埥展露了笑靥,他拍了拍慕容黎的肩头,旋身回到王座旁,捏起一盏酒酿,面对慕容黎举起,朗声道:“小叔叔放心,本王定会为瑶光讨回公道。”
言尽了,毓埥一仰面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慕容黎不沾酒水他是知道的,无论慕容黎给不给面子,认不认得这个关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瞄了一眼天色,算了下时间,慕容黎站起身朝毓埥一礼,说了几句敷衍话便被下人领着离开了这里。
说是毓埥的目的达成,不如说这些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遖宿王缺的,不过是一个名正言顺进攻天璇的理由,一个不能让他国c-h-a/手这一场战役的理由。
说道情报,遖宿终究了解中垣要少一些,当今中垣局势,若是毓埥真的有逐鹿天下的心思,就必须清理中垣的挡门石。
天权易守难攻,天枢地理偏远,天玑如今上下一心,唯有天璇,既是遖宿进入中垣的拦路石,又是一块相比较软的骨头。
近年来,天璇的情况着实每况日下,若非早年陵光的励j-i,ng图治,将朝堂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就是当今天璇老将们垂病的病,王上颓废不振的模样,就可以毁了天璇的根基。
更何况对付天璇,他有正当的理由。
这个理由,也是慕容黎心头的一块石头。
“阿黎,你怎么样?毓埥有没有把你怎么着?”
远远地被人一通报,宫侍尖锐的嗓子一拉腔,陆陆续续从屋里走出一众人,而走在最面前的那个人,流于言表的关切,让慕容黎心里蓦地一暖。
面对孙策直接上手检查,慕容黎软了话语,去了大部分的冷淡,轻道:“无碍,遖宿王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就知道遖宿王不敢把大嫂怎么样的!”
孙尚香蹦到孙策和慕容黎的旁边,比二人都低一个头的个子,让她说完这句话后又往人群的方向进了一步。
慕容黎含笑摇了摇头,注意到孙策身后的公孙钤还有止戈,慕容黎朝二人一颔首,提道:“回屋吧。”
“好,回屋~”
孙策拉起慕容黎的手,快步往屋里走去,与孙尚香擦肩而过时二人互相投递了一个眼神,孙尚香了然地摇了下头,在他们入室后,身子一斜,双臂一张横在诸多人的面前。
突然的挡路,让紧跟其后的男人们立刻驻步,以免和面前的未出阁的姑娘身体接触。
“孙姑娘这是?”
“阿香,怎么突然把路给拦住了?”
孙尚香挤出个官式假笑,朝公孙钤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大家伙不累,老哥和大嫂也累了,回去吧回去吧~”
晴空当头,硕大的太阳照s,he在脸上,烫出热热的余温。天色不早?显而易见的是借口。
“阿香你……”面上挂不住憋屈的止戈首当其冲,还想问什么的话在看到孙尚香朝自己抛来的wink后立刻噤语。
阿香行事,一向有她自己的选择。
“那,在下先告退了。孙姑娘,刘公子。”
知道孙尚香的话仅仅是对自己说的,公孙钤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便回身离开。蓝衫远去。
等公孙钤的背影出了视野,孙尚香才朝止戈招招手,看到止戈贴过来后,蹑手蹑脚地爬在门口,余光注意到止戈不自然地表情,示意止戈跟着自己一起趴门缝上,竖起耳朵。
“阿香,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跟着孙尚香听墙角的止戈犹豫道。白净的面孔上显出两片做贼心虚的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好好听着,备。”
孙尚香兴致勃勃地紧紧竖着耳朵,一幅兴趣央然的模样,让第一次做这类事的止戈按捺下羞耻心,努力放松呼吸,听听孙策和慕容黎说的什么。
“遖宿王没有为难你吧?阿黎,”
“难为倒是说不上,只是那毓埥准备打着瑶光的旗号,迈进中垣。”
孙策细想了少顷,低声笑道:“这毓埥倒是j-i,ng明,直接拖瑶光下水。”倒出一杯热茶,递给慕容黎。
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慕容黎淡然道:“我答应了。”
闻言心中一紧,孙策从凳子上猛然起身,愕然道:“阿黎你竟然答应了他?”
比起孙策的惊讶,慕容黎表现的倒过于冷静,他瞧了瞧比他更像瑶光子民的孙策,轻松道:“策,你的火气怎么比我都大?”
“这不是火不火气的问题,阿黎,瑶光的名声你不要了吗?”
看着眉头紧皱的孙策,微微抬高的音量也尽是充斥着关切,慕容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