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谁叫他有个好爹呢!”另外一个学子立马呵呵嗤笑一声:“人还真当自己有才。刚才几句试探,才知人言可畏啊,这乡试倒数第二成绩,没准还是金陵地方官员畏惧两贾国公权势的缘故呢!”
“现在荣公权势更盛,我们只得捧着他。不过人也好骗,还有钱……”
贾政:“……”
贾政听得脖子都粗红起来,呸掉了一直堵着他的嘴的抹布,又一口气挣脱掉麻袋,看到的便是互相搀扶有一句没一句诉说世间不公以及讨论如何把他耍得团团转的新交好友渐渐远去的背影。
整个人都气懵逼了。
他今日特意没有带小厮护卫什么的,就是为了体现自己平易近人,礼贤下士之风,毕竟新交的两个好友看起来很清贵而且还愤世嫉俗。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片苦心白费,还被人给打了一顿!
这种屈辱,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
贾政捂着伤痛掩面回家,准备命人暗中调查一番,揪出嫉恨他的人,好好教育一顿。谁知刚进荣宁街,就见荣府大门口的车队,数量之多已延到宁府门口。
一见正对大门的华盖马车悠哉悠哉踩着人凳走下来的华服大哥,贾政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倒抽了口冷气。
他一向看不惯贾赦的还有一点,就是贾赦的娇奢。何等的娇生惯养,何等的金尊玉贵,被祖母甚至祖父宠着长大的大哥,出门的排场有时甚至堪比宫中皇子。
刚觉得自己回到少年幸福岁月的贾赦若是知晓贾政内心的怨恨,定忍不住叉腰大笑几句,谁叫他生得时机最好呢!他出生之时,贾家正走上权势的巅峰。就算知晓要克制不嘚瑟,但开府老太爷有最朴实无华的念想,再苦不能苦孩子!大孙子要用最好的!
等后来就算得太太偏爱的贾政出生,就算受尽父母宠爱的掌上明珠出生,但论奢侈日常也比不过他半分!因为除却要避免贾家被政敌攻讦外,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没有祖父,一句话顶太太一万句,父亲一千句的祖父疼。
想着回来之前司徒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的指责,贾赦越发的理直气壮,他没了祖父这不眼下有皇帝后娘撑腰嘛!
“后面四车玩器给四个妹妹送过去。”贾赦对赖管家吩咐道:“前头一车都是笔墨纸砚的,给老二送去,恩,停宁府那边的三车直接让宁府家仆拉进院子,那是给珍哥儿的。”
说曹操曹操就探出脑袋来。
贾珍头顶着书籍,迫不及待的冲出来:“赦叔,你终于回来了!叔祖把我关荣府好久了,您那玩器直接往荣府拉吧。”
“哎呦,小脸可消瘦了不少!”贾赦瞥一眼人顶着的《三字经》笑着:着传奇话本吧?我家老头子也是为你好,大伯监军,你爹又不在,伯娘和嫂子怎么管得住你这个小霸王!”
贾珍把人迎进去边倒苦水:“别提了,叔祖专门请了三夫子,就盯我一个,我还要跟政二叔一起学,老惨了。”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懂吗?”贾赦郑重道:“父亲,还有你爹他们都是为你好!你是宁府未来的继承人,还是独苗苗一根的,你不努力日后谁养家糊口?”
贾珍:“……”
“赦叔,你变了!”贾珍闻言往后一推,拧着桃花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人打量个转,痛心疾首着:“说好让我继承荣宁街一霸的诺言还在眼前啊!你不能因为自己妻子没了,就毁约啊!”
“老子就毁约了,怎么着了?”贾赦狞笑一声:“对了,既然礼物拉回荣府了,那么你就好好呆荣府里,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再放人!”
“什么?”
“暗亥,你找两个兄弟盯着这小子!”贾赦带着慈父的关爱眼神,语重心长道。
这辈子他是训不到国孝家孝期间跟个色中饿鬼的儿子,但是这诱导的罪魁祸首,却可以从小好好教育一番!
一车有关律法的书籍,一车有关宗法的文书,还有一车佛经,都是当叔叔的对大侄子深沉的爱啊!
没有琏儿了,他大概算移情吧!
“叔等着你蟾宫折桂了,再送你回家!”贾赦拍拍贾珍的肩膀,毫不犹豫道:“眼下荣府我做主,留你住十年八年都没问题,甚至一辈子,都没问题!叔有钱有势养得起!”
贾珍:“……”
贾珍傻眼了,贾家仆从也傻了,怔怔的看着贾赦下达行事家主职权的第一个命令--督促隔房珍大爷好好学习。
这边贾赦不管诸人心中如何腹诽,坐着软轿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压根没瞅新面孔,直接大手笔的将小厮护卫等人换上司徒晨安插的八卦爱好者以及后娘亲情赠送的精英护卫,至于伺候的丫鬟只留下先前熟悉的人,多出来各种妖艳的美女通通命管家送给贾政。
一口气掌控了自己小院的话语权,贾赦洗漱一番,刚纠结自己等会穿什么衣服好,就有人急冲冲来报:“大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太太让你立马过去一趟。”
“天没塌地没陷,鸳鸯啊,你的规矩呢?”贾赦只着了中衣,瞧着一溜烟冲进来的丫鬟,面色骤然冷了三分。虽明白有自己暗示护卫不要拦着的缘由,但是一句禀告没有,就往里冲,让他在后娘护卫面前很没面子。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原来他大少爷的尊严早已被挑衅。上辈子傻愣愣没发觉,如今逃出“十月怀胎母爱无错”的愚孝圈后,才惊觉自己蠢不可及。
“大少爷?”鸳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