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木在院落无遮挡处取出玉瓶,之后伸手掐诀将月光凝聚成液。
月隐东白,南嘉木望着玉瓶中的四滴月霜光液,觉得今夜效率不错,往常他最多只能凝成三滴,今日竟有四滴。
他将玉瓶一收,神采奕奕的走回房间。
叶赟因破解禁制耗费大量心神而入了睡,南嘉木目光在叶赟疲惫地面上绕了绕,走近小型游乐场。
他指指叶赟,又指指游乐场,朝雾妖笑了笑。
雾妖在游乐场中转了一圈,又望向叶赟头顶的玉冠,最后在游乐场中的几样设施上依依不舍地穿梭,不情不愿地钻进藏灵玉中。
南嘉木伸手摊开,游乐场重新化作黑石回到他手中。
他将黑石一收,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又在房门隐秘处藏了一些防护符箓,这才放心离去。
“周家大少昨夜被人开了苞你知道吧。他被扔到春生阁外边的巷口,且被摆成邀君进入的姿势,”一名筑基修士给另一名筑基修士甩个你懂的眼神,继续道:“给那位kāi_bāo的应是我道中人,一根捆仙绳玩得简直堪称楷模。若能学会那种捆法,我春生阁那相好的就不会嫌弃我没情趣了。”
“周大少?”另一名散修吃惊道,“谁那么大胆敢整他,不怕他那金丹姑姑报复?”
“怕什么,谁也不知道,估计做了的也早就逃之夭夭了。修真界那么大,往其他地方一逃,谁能追踪得到?”先头开口的筑基修士不以为然,“他瞧见个姿色不错的就往自己府上拉,哄骗不了的就直接抢,也不知玩残玩死了多少修士,说不得这便是他玩残玩死修士的亲友找上门来,抛弃生死只为报复。”
另一名修士心有戚戚,道:“幸好我长得一般。”
先头开头的修士哈哈大笑:“你倒是想得挺美,周大少的眼光高着呢,他府上的美人,抢的骗的捉的,哪个不是姿仪出众,便算有那等普通的,也别有韵味,你占了哪点?可怜美人皮下骨,不及数月花下埋,这周大少也是作孽。”
……
两名筑基初期修士传着音聊着八卦从南嘉木身侧走过,南嘉木神识比他俩高,他俩的传音在南嘉木耳边响得分明。他听到那则八卦笑了笑,心道这是哪个妙人做得好事。
南嘉木送至周衡后襟衣摆的小黑球只装了mí_yào,他原本的打算不过是迷晕周大少,将之扔到小海小惩大诫一番,谁知他前脚才迷晕周衡,后脚便有个遮挡全身不辨身形的黑衣人将周衡提走,当时南嘉木全副心神放在收集月霜光液之上,得到小黑石的反馈时无暇传达命令,只来得及与小黑石斩断联系便不再关注。
因此他并不知后续发展。
此时得知周衡所做之事,他觉得自己的惩戒未免太轻,还是昨夜那无名人士做得更好。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信知世上诸事,皆有因果。
南嘉木心境再次提升,气息愈发圆润自如。
他走进闻府,回到闻衍院中。
闻衍正在院中演武场练习基础刀法,齐烨书坐在一旁专注地望着,瞧见南嘉木,齐烨书只来得及挥挥手喊声“南道友”,之后继续专注地盯着闻衍身影瞧、。
南嘉木走到齐烨书身侧坐下,赞道:“闻道友刀势愈发盛了,不至筑基,便可形成刀气,初步奠定道基,大善。”
齐烨书猛点头:“对对,闻衍就是这么厉害。”
南嘉木斜眼瞧着这个变成闻衍吹的齐烨书,道:“你与闻道友相处得倒好。”
齐烨书再次猛点头:“闻衍人好啊,看着冷漠不好接近,其实心很软哒。”然后,齐烨书补充了一句:“南道友也一样。”
南嘉木闻言一笑:“你心境不错,颇有无畏之态。”
有信众妻与人奔,信众不怒,人问其何?信众曰,吾妻离之,受倍宠爱,为她欢喜;后妻回归之,信众乐呵,人问其何?信众曰,妻终择我,我甚他人矣,不亦乐乎?
信众为妻所叛不怒,为妻归而喜,不过无畏而已。
心无所畏,心澄若琉璃。
齐烨书一脸懵然,南嘉木见状,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自然不知,实自然也。
南嘉木恍然间有些明白,为何修士要出门历练,不止为了锻炼心境提高修为,更是为了见识这修真界形形色色的人与物。
不接触世事的超脱不是真超脱,看遍世事仍保持赤子之心,才最为可贵。
南嘉木脑中那书页再次泛起金光,在南嘉木识海之中熠熠生辉。
南嘉木神识从那金光中抽回,心道再来?
神识抽回,南嘉木再望向场面,见齐烨书正双目放光的望着闻衍,而闻衍此时收刀,提着刀柄大步流星走向齐烨书。齐烨书起身,从怀中取出手绢给闻衍擦汗。
南嘉木大吃一惊,不过短短数日,齐烨书与闻衍竟成这般关系?咦,不对,他怎么会将两人看做这个关系?
南嘉木刚意识到不对劲之处,眼前之景一一褪去,再睁眼,齐烨书正无聊地磕着灵瓜子,闻衍冷漠地专注地练习基础刀法。
南嘉木心道,这才是正常之景嘛,不过齐烨书怎么不闻衍吹了?
他心念一动,眼前之景再变,南嘉木若有所悟,眼前画面瞬间重归混沌,“我观如是,如是即是”八个大字从混沌中出,如烈日悬空,不容忽视。
“观自在,行自在,口舌鼻意境……”飘渺之音恍恍惚惚从混沌中响起,又似是从他心底响起,筑基篇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