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贵族也没有资格随意赐予一个奴隶姓氏,否则之前那帮想控制自己的贵族也不会直到他逃走也没有此方面的动作。
这违背了规则。
男人歪歪头,似乎是觉得这般解释太过麻烦,起身从一旁的桌上拿起纸笔,苏绝注意到笔似乎是毛笔,却很小,比钢笔还要小一些,从他的角度看,拿这种笔写字该是非常别扭的,但男人写的很快,递给苏绝时纸上的字迹更是无比端正好看。
只是……看见这字,苏绝微微皱眉,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就像这张纸上的一切只要他承认,就再也改变不了了。
前两句说明了他现在的名字叫苏绝,现年龄三岁,接下来是生辰之类个人信息,这人标注的很详细,却没有出身背景和过去经历,只是最后一点让他有些奇怪。
监护人……他看向男人,男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指了指自己。
这是什么东西?按照纸上的解释,是保护新生子的成年人?
是他理解的意思吗?
监护人需要一个明确的身份,男人为此列出了好几个选项,苏绝瞥了一眼,有些烦躁。
太亲密的身份了,他根本还没有搞清楚一切,完全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和这个人绑在一起。
于是他沉默了一会:“你……叫什么名字?”
“苏若。”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男人微挑眉:“你执意如此?”
苏绝自然明白这样是极不妥当的,但是他难得没有想太多:“是。”
“可以。”
苏绝将纸重新递给他,苏若划去了那几个选项,重新写上了什么,苏绝还没有看清,男人就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到了纸上,只看见一道白光一闪,纸瞬间消失。
“……”苏绝不解。
“我饿了。”苏若收好笔,突然说。
苏绝看着他,他也看着苏绝,苏绝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让我去做饭……
那一瞬间苏绝突然很庆幸自己没有就那么糊里糊涂的跟这人绑在了一起。
厨房。
苏绝沉默地注视着这几近空无一物的空间。
什么也没有……
他在这里折腾了近十分钟了,硬是没看到一点能吃的东西。
当然樱桃不算,那玩意再多也不能当主食好吗。
也就是说那个叫苏若的男人,指望他从这个除了樱桃还是樱桃的连锅台都没有的连水都没有的所谓的厨房中拿出一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苏绝用手指抹了把这个房间内仅有的柜台上的灰,很显然苏若向来只是拿里面的樱桃而从不碰台面,这灰尘感觉是积了几年的了,那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靠樱桃?
可我只靠樱桃是活不下去的……
苏绝忽然觉得心好累。
他靠着柜台坐了下来,抬头望向窗外的飞雪。
明明窗口大开,他在室内都能听到那可怖的风声,可却诡异的没有一丝风吹进房内,室外飞雪,室内却温暖如春……
苏绝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即使刚刚验证过确实是自己三岁的样子,可身为亚裔,他并不是银发。
如果说不是自己的身体,那么为什么自己可以操控?或者说为什么自己的意识会出现在这具身体里?
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去哪里了?已经消失了吗?
是他占有了这具尸体,还是他扼杀了这个孩子本来的意识?
苏绝微微皱眉,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从不杀任务之外的人……
而且。
这里还是他原来的世界吗?
苏绝沉默着,抚摸着身上触感奇特的衣服面料,看样式,有一点像远古的衣服,而且过大了,感觉像□□岁小孩的码子,刚才他险些因为衣服过长摔了。
他从衣中掏出一块玉佩,这东西一直在他怀里,苏绝把玩了一会,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整理了一下思路,暂且将自己的重新醒来定义为杀死了这具身体原主人抢占了身体在另一个世界的新生,那么就是说苏若刚刚所做的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吧,所以说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获得什么吧。
别人的人生……
别人的姓名……
苏绝轻笑,重新醒来又如何,一切都是别人的,事实上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是不是这样呢,如果蓝的表现不是真心的,自己是不会相信她的,可是事实证明蓝一点都不爱他,所以……她面对自己时,其实只是把自己想象成西艾了吧。
背叛理所应当,因为他跟西艾完全不一样,蓝爱的是西艾,从来不是因为任务而要被迫想象成西艾来爱的白炎。
仔细想想或许自己的人生完全没有意义,死在那个七岁的严冬多好,为什么还要觉醒那白色的火焰。
苏绝勾勾手指,他能感觉到异能还在,但也许是这具身体的限制完全无法使用。
世间最灼热的火焰,让他被囚禁了整整十年,带给了他希望的光明,又将他打入黑暗的深渊。
不过也多亏了这份炽热的温度,让他忍耐了十年终于逃了出来,在那个闯入大楼的杀手帮助下。
尽管他的目的只是想让自己替他完成任务。
在那种情况下,选择当杀手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自己确实这么做了,只是从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为别人而活……
现在依旧如此……
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苏绝想。
忽而门开,苏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