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本的意思就是怕扎眼,这点耿天自己也明白,不过耿天有自己的想法,山地入手,一切都是自家的,何况,这笔钱根本不是进村委会的账面,而是平摊给村里的老少爷们,路是他们修的,钱是老百姓得倒的,对于农民来讲,别的都是假的,只有实打实的实惠才是真的,即使有点议论,在实惠面前也会很快消失。
更何况,耿天压根就没打算吃独食,在当今这个社会,一个人富不算富,尤其是农村,只有全村人都富裕了才叫富,这样不单单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也让除了种地别的什么都不会的老少爷们有点营生,都忙着抓钱,谁有功夫看你。
不管耿大生怎么纠结,半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大年初七,趁着村里人全,村委会的大喇叭在双鸭屯的上空响起。
诧异也好、好奇也罢,晚上六点,陆陆续续走出家门的乡亲们很快聚集到村委会,不大的村委会因为人多挤的满满登登,老娘们的议论声、孩子们的吵闹声、还有偶尔响起的呵斥声把个村委会闹的跟个菜市场似的。
而扶着耿朝福跟着耿顺、张百利一起走进村委会的耿天刚刚走进村委会就被齐齐落在身上带着怜悯的目光弄的有些头疼,隐晦的扫了一眼挺直腰板走在耿朝福左侧的耿顺,耿天又好气又好笑。
这半个多月里,耿天简直要被不断去慰问的叔叔大爷们弄无语了,每一个人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天娃手咋样了?”而走的时候同样会留下一句,“有啥事吱声,别憋着。”
一个耿天没察觉,两个耿天没多想,可三个四个,耿天就觉得不对劲了,让耿大生出去转一圈后,好气又好笑的耿大生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回来了。
原来,就在耿顺从镇里回来的第二天,就有意无意的说起耿天,在外受伤了,伤的挺重,手指头都折了,好在老板是个好人,又是看病又是赔偿的,一传二、二传三、最后全屯子都知道了,而耿天的手指头也从最初的折了,变成没有手指头成了残疾人。
而听到这个传言时,咔吧咔吧眼睛的耿天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而耿天的喷笑也让生气的耿二生变的哭笑不得。
其实几个人都明白,耿顺这是再给自家找后路,毕竟所有人的印象中,南方就是遍地黄金的地界,尤其是耿天还是在z省干着技术活。
啥是技术活,用老百姓的话就是能人,当然,具体是啥没出过远门,没有真正走进z省的双鸭屯老少爷们并不清楚,不过,看看老耿家首屈一指的大瓦房和实打实的三百亩山地就知道。毕竟,前年耿天一把邮回来十五万汇款很是震人。
不管半个多月来来来往往的乡亲多闹人,耿天还是领情,哪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手指头还在,耿天依然对叔叔大爷们的关心回以温和。
扶着耿朝福坐在第一排的凳子上,耿天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而此时耿顺咚咚咚的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别嚷嚷了,老娘们们把自家娃都拢住了。”
喊了几遍之后,村委会的会议室总算安静下来,满意的看了一眼比刚刚寂静了许多的会议室,耿顺与早就知情的张百利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耿顺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严肃,“今个把大家伙找来,两个事,一是,村东老耿家,就是天娃家要买在咱屯子1326亩山地。”
停顿了一下的耿顺看着完全傻眼的乡亲们,顿时平衡了,看看,不光他一个人傻眼,谁听谁傻眼。
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平衡的耿顺脸上微微松缓一些,咚咚的又敲了两下桌子叫醒被震晕的乡亲们,“大家伙有没有意见?要是没意见,下个星期,老耿家就交钱,各家各户也可以去会计哪领钱。”
耿顺的话音刚落,轰的一下,整个村委会炸锅了,或惊讶或兴奋的嚷嚷声响起,尤其是当几个脑瓜子好使的算出一家平摊下来能有几万块时,不大的村委会更是好像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山地放在哪里多少年了,除了每年能踩点柴火捡点木耳、蘑菇、榛子之类的山珍,根本不能给村民创造啥福利。
同意啊,这还有啥可说的,很快达成一致的几家人率先起身,“书记,这有啥不同意的,天娃家这可是上杆子给俺们送钱。”
带着兴奋的大嗓门不用看,耿顺就知道是村西的赵老冒家,想想老冒家一大家子人,耿顺乐了,点了点赵老冒,“咱屯子就数你家人多,你小子可掏到了。”
耿顺的玩笑话惹的赵老冒赵国军摸着大脑门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可不是,整个双鸭屯唯一的四世同堂就是他家,无怪乎赵老冒兴奋。
有了打头的,七嘴八舌的赞同声随即想起,而站在门口的耿天哪怕心里有了准备,这一刻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顺子,还有啥事,赶紧说。”
夹杂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想起,看向坐在耿朝福旁边的老棒子,耿顺摸了摸鼻尖,“别嚷嚷了。”
喊了一声的耿顺等到议论声下去才转头看向耿天,“天娃,你过来。”
耿顺的招呼让耿天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耿朝福,眼皮耷拉的耿朝福微微点点头,耿天抬起脚步走向耿顺,不明所以的村民看向很快站在耿顺身边的耿天又把目光放在了耿顺身上。
此时此刻,耿顺脸上的表情已经变的极其严肃,按着耿天的肩膀,看向全体村民,“四月,地一解冻,咱双鸭屯要修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