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清清楚楚的知道,定好的方位是一步都不能错。
为了这,赵国军黑天白天泡在山里,两个月的时间,赵国军足足掉了近二十斤的分量,哪怕后期乔刚回来,能够替换下赵国军,赵国军也不敢离开,不仅仅因为赵国军帮着孙集生看方位,还因为赵国军心里憋着劲。
黑瘦黑瘦的赵国军满是风霜的脸颊每每让同样在山上干活的耿天看到都会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可耿天啥也没说,耿天始终忘不了,第一次道谢出口时,赵国军脸上的苦涩,而那份苦涩是因为什么,跟着赵国军去县里辞职的耿天一清二楚。
时至今日,那一声声刺耳的嘲讽还会在耿天耳边回荡,同样心里憋着劲的耿天把山溪改道交给赵国军就带着耿大生、耿二生一起上山开垦那片耿天预留出准备种植藏红花的山地。
朝阳、半沙土略潮湿的土地让耿大生、耿二生一阵纠结,一个劲追问耿天到底想干啥,可心里憋着气的耿天却只是抿着唇闷头干活,这一干就是一个月,二百多亩地,全是爷三用手中的搞头凿出来的。
而这期间,耿天还跑了一趟市里,闷不吭声的办了个护照,当半个多月护照被顾老三送回来时,耿二生越发的心里没底。
拉着耿天说啥都让耿天说清楚到底想干啥,吭哧半天的耿天到了最后才说要种植藏红花,可这句简单的解释并没有打消耿二生的不安。
可在问什么,耿天就是憋着劲不说,没办法的耿二生又急又气,耿二生很了解耿天,每当耿天露出这幅模样时,就说明耿天是打定主意,怕出事的耿二生找到了顾老三,求着顾老三帮忙打听孩子到底想干啥。
着急上火加上累,耿二生嘴角起了一圈燎泡,心疼不已的顾老三顿时有点不是滋味,二话没说跟着耿二生上山,扯着耿天膀子就把人带下山。
脸色阴沉的顾老三让耿天满头雾水,“三叔,啥事啊,俺这还有活哪。”
一个劲追问的耿天得到的只是顾老三一个不满的眼神,不解又疑惑的耿天只能按捺下心底的急切,挠头的跟着下山,上车,车门刚刚关上,顾老三压抑的怒火顿时喷了。
“天儿,三叔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说你咋办这事?跟你爹有啥不能说的,你看看二生这段时间都急成啥样了?那一嘴的燎泡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说二生这些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容易吗啊…”
一顿数落,耿天明白了顾老三因为啥发火,慢慢低下头,耿天无声叹了一口气,说啥?说他要去伊朗?去买世界上最好的藏红花种子?
好像个闷葫芦似的耿天让顾老三越发的恼火,“你别跟我在这吭哧别肚的,赶紧说,办护照到底干啥?你要不说,你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护照废了…”
连哄带骗,被顾老三弄的没招的耿天嘟囔了一句去伊朗,模糊的话语清晰的差点没让顾老三跳起,“啥玩意?去伊朗?你去哪干啥?不是,你这孩子咋回事?脑袋让驴踢了?”
顾老三不是耿二生没有什么敏感度,伊朗那是啥地方?那可是真正乱的没边的地方,这人撒出去,还能活着回来不?没事啥都好说,这要是出点事,二生还活不活了?想到这,顾老三打了个冷战。
一把扯住耿天的手臂,“你给我说清楚,你想干啥?”
怒火冲头的顾老三眼睛都红了,知道不能在隐瞒的耿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抽出被抓出印子的手臂,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三叔,你知道俺收拾山是准备种植藏红花的,可俺不想种那些杂交,要种就种最好的,可俺打听了,世界上最好的藏红花在伊朗,只有哪里才能买到顶级藏红花种子。”
“非的种藏红花?别的不行啊?那么大一块地你干点啥不行?天儿啊,你跟三叔说实话,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满脸疲惫的耿天让顾老三有些心疼又有些恼火,可以说,守了耿二生十几年的顾老三是从心底把耿天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别看顾老三没跟耿天一起生活,可在顾老三心底,他耿天就是他顾老三的责任。
这话虽然说不出口,可顾老三不在乎,只要他自己知道就行,现在,孩子要走弯路,顾老三不能眼瞅着不拉住。
顾老三的追问让耿天笑了,笑的有些苦涩也笑的有些发滞,秃噜一把脸,耿天透过车窗看向眼前的大山,“赚钱,三叔,俺没钱了,藏红花的生长期只有十一个月,顶级藏红花一克就要一百多,三叔,俺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沙哑的嗓音,再也无法遮挡的疲倦在这一刻冲泄而出,原本以为自己那点钱已经很多的耿天直到现在才发现,想要把双鸭屯全面发展起来,他的钱只是杯水车薪,可让耿天放弃,他不愿,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愿。
耿天的话让顾老三傻住了,顾老三虽然不知道耿天手里有多少钱,但按照一次次的预计,耿天手里估计有八位数,现在就没了?
可随即,顾老三想到那张拿去买山的银行卡,那可是实打实的钱,心底快速算计了一下耿天现在的投入,顾老三沉默了。
好像连空气都边的发滞,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老三抹了把脸,抬起眼帘认真看向耿天,“天儿,你跟三叔说句实话,你的钱是不是买彩票来的?中了多少?还剩多少?”
点了点头的耿天,伸出两根手指头,“扣了税还剩下两千万,现在剩下一百七十万。”
倒抽一口冷气的顾老三半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