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顾齐福厉色扫视了一圈,发现附和的人多为当初来自己家走动想要顾齐泰家地的人,心下有些戚戚焉,虽说村民淳朴,到底还是为了私利被人利用而不知。

“韩小天,你来说,为何要打赖头。”顾齐福沉吟一会儿,指着韩小天说道。

韩小天心下暗喜,知道顾齐福偏袒自己,要知道这种告状的事上,谁先说谁就能占了先机,让旁人不自觉站到自己这边,更何况本来就是自己占理。

“五叔,您也知道,我来顾家村时身无长物,只有父亲舍命保下的一袋麦种,如今,您让我租种了三老爷的地,我就将这麦种种到地里了,这可是我的命啊,谁知今儿我突发其想去地里,想看看麦子的出苗情况,他……他……他竟然在挖我的麦种!”说到这韩小天故意憋着气,让他的脸色看起来通红,再大口的喘气,达到气愤欲绝的效果。

“五叔,我就指着这些麦子活命呢,要是我晚几天才发现,那我的麦种岂不是早就死了,我再上哪去弄麦种种地,五叔,他这是要逼死我呀。”韩小天声泪俱下,指着赖头控诉。他仗着自己如今不过十四岁的年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狠狠扮演了一次泼妇。

本就瘦弱的身体,再加上绝望的诉说,别说那些妇女已经抹起了眼泪了,就是一些大老爷们也都心里发闷,恨不得痛揍赖头一顿。

赖头此时才是傻眼了,他没想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韩小天,转眼就委屈得要死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哼,赖头。我来问你,韩小天说的可是实话?” 顾齐福厉声喝问。

“我……,是又怎么样。”赖头也不反驳,反而挺起胸膛说道:“五叔,他算个屁啊,凭什么能住三老爷的房子,还种三老爷的地,就是轮也轮不到他。我就是不服气。”

顾齐福不气反笑:“好,好,你不服气,还有没有不服气的,一起出来吧,趁今天,咱们就把问题一起解决了,省得以后再去断人活路。”说完,就盯着那几个刚才附和赖头的人看。

那几人在顾齐福的目光中,慢慢地低下了头,要他们在人群中吆喝几声可以,当众反驳顾齐福,开玩笑,不想在顾家村呆了?

顾齐福心下了然,量他们也没那个胆。赖头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站出来,嗤笑一声:“扶不起的烂货。”

那几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好灰溜溜撤走了。

“既然没人站出来,那么就是赖头和韩小天之间的事了,还有人有异议吗?”

第二章

顾齐福见人们纷纷摇头,就转头看向赖头:“三哥看得起我,让我帮他盖新房,为的就是罢官后能够落叶归根,为三哥看房子这事,我当然要仔细,你看看你,身上有一片布是干净整齐的吗?就你这样,住进三哥家都得把新房子糟蹋了,我能让你住?”

赖头看了看自身,头发连梳都没梳,直接用布条绑了,身上的衣服穿了快半个月了,已经脏的看不到原先的颜色了,还有被划破的口子,就那么晃荡着,说他是哪里冒出来的乞丐,都有人信。

他转过头看看韩小天,穿的是顾齐福大儿子顾修山的旧衣服,有些肥大,被他在腰间打了个褶子,用腰带束紧了,虽然有补丁,但洗得是干干净净,人往那一站,就让人觉得利索。

赖头难得的有些尴尬,不过仍旧梗着脖子说道:“好,我也不肖想看房子的活计了,三老爷的那五亩地可不能都给了他种啊。”

顾齐福啧啧两声:“我说,赖头啊,什么时候你也愿意种地了?要真想种地,先把你家那几亩地伺候好了,再说吧。”

一句话堵得赖头说不上话来,他父母在时,家里种了四亩地,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倒也过得下去,等他父母相继过世,他也就不种地了,有人要租吧,他狠着要价,反而没人愿意租了,就那么荒下来了。

他要种地早就种了,犯不着等着和韩小天争,他真正想争的是顾齐泰家的房子,如今房子争不上了才想着拿地的事卡韩小天,现在两头都被堵了,他却不死心还想争辩几句,身后的村民突然嚷嚷起来,期间还伴着“三哥”“三老爷”的称呼,而顾齐福的注意力也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村民们情绪激动地回身和来人打招呼,还不忘给腾出一条路来。

只见一个约莫十来岁,梳着包包头长相精致的男孩扶着一个年约四十,身材颀长,脸色苍白的男子,正缓缓走来。

那男子虽然身着布衣,但眼神温和,举止儒雅,气质更是让赖头自惭形秽,就连韩小天这个看惯了各种类型的帅哥的现代人都不得不承认,乖乖,就这范儿,不比天王巨星差啊。

顾齐福几步上前,扶住男子的手:“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不怪顾齐福诧异,顾齐泰,就是眼前的男子,是他们顾家村的骄傲,十七岁高中榜眼,任翰林编纂,不过一年,父亲因病去世,在家守孝三年后,被继续录用,一直在京城当官,如今刚刚四十有三,就已经是内阁大学士了。

而他如果仅仅是当官了,还不会被村里的人如此敬佩,就在十年前,他买下村子周边一百亩地,当做族中的学田,因为记在他名下,不用交田税,出产全部用来让族中的孩子读书。

从此,村中不论穷富,孩子都能上学识字,有的还考上了秀才,举人,而考不上的也没关系,因着能识文断字,就是进城找工作也比其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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