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赶去考场。
韩小天以为他们来的算是早的,可牛车走到还差一条街就走不动了,没办法,堵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经历堵车时间!
韩小天四人只好下车步行,而顾齐福要先找一个相熟的地方存放牛车。
考场外,密密麻麻的人遍布周围,有考生,有家长,居然还有做早餐生意和挑担的货郎。
韩小天无语,这很像大学时校门外的各种食品摊和小超市,生意人的脑子果然是最活络的,哪里有钱途往哪里钻。
入场统一经由北门,是为“龙门”,考生排队接受搜身,那个细致,从头发缝到脚趾缝,无一幸免,韩小天就怕顾修远厌烦跟侍卫起冲突,好在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未说话,只是查到双层水囊时,那个侍卫竟将棉花絮全部掏出揉捏,确定没有纸张,这才甩给顾修远。
顾修远这次是真气到了,差点就要上前打侍卫,被他身后的顾修水和顾修凡拉住,示意他消气,并指了指站在远处的韩小天。他回头看了看,发现韩小天一脸担忧看着这里,这才压下心中恶气,鼓着包子脸进场了。
当然,他后面的顾修水和顾修凡也没有幸免于难,水囊都被掏空了,好在棉絮并未给扔掉,他们进了考场大院后,在等待的空隙又把棉絮全都塞了进去。
入场后,场外的人就看不到场内了,至于怎么叫号,怎么坐位,怎么考试,韩小天就只能听外边的人议论了。
此时顾齐福已经放好牛车赶了过来,找到韩小天后,两人找了个靠近“龙门”的地方,坐了下来。
“五叔,我刚才看到还有比你还大的人也进场了,他也要参加童生试?”
“哈哈,这有什么,就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参加也不稀奇。”不等顾齐福回答,坐在韩小天一旁的一位中年人就开口回答了。
韩小天撇撇嘴,在现代有的人把科举比作高考,但真实了解后才发现要比高考难的多,就比如童生试,只县试就取百十人,而这百十人中有一半是要被府试和院试刷下来的,也就是说最后考中秀才的一个县也就五十来人,县内前五十!想想就高大上。
更别提进士了,一个府十来个县,全国十三府,百十多个县,五六千人,这还是当届的,再加上往届落选的,小一万人,最后只取前二百名,这比例,就是清华北大也比不了。
只能说凡是考上秀才的都是尖子生啊!但是有一样是他不能苟同的,听说过高考复读*年的,没听说过有复读一辈子的,你明明不是读书的料,就是坚持个七八年也应该看清形势了吧,麻利的转行还能出个成绩,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这也太轴了吧。
“可不是。”那大叔一脸的赞同:“我们村一个秀才屡试不第,最后把家里百亩良田都卖了用来读书,最后怎么样?考没考上,家里又没钱,还不会做别的,只能落得个凄凉下场。”
几人闲话不觉时间慢,今天天气还行,韩小天也不担心冻到顾修远,难得能听到古代的八卦,就和众人聊到一起。
中午,二人在路边胡乱吃了些东西,继续等。直到日落西山,“龙门”才再次打开,试子们按次第走出,有人欢喜有人忧,盖因时越当场阅卷,直接判了人的生死,没被录取的第二场都不用参加了。
一连五天,五场考试,韩小天跟着准备吃食,忙了五天,最后顾修远拿得青山县第一的名头,春分得意,韩小天眼圈乌青,疲惫万分。等知道顾修远考过后,韩小天倒头就睡了一天一夜。
顾齐福感慨:“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得说是咱小天考试了,小远光吃了。”
“是呀,小天对小远可真好呢。”五婶点头,继而想到什么似的,对顾修远说:“小远,以后不管你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待你小天哥,不然你五婶第一个不认你这个侄子。”
顾修远点头,那可是他的小天,就是对自己不好,也不能对下天不好!
等韩小天休息了几天缓过神后,又到了麦子拔节抽穗期,此时要再追肥一次,又一次出粪,施肥,因为麦子都长高了,小车不能像冬天那样直接轧在上面,韩小天只好将粪都积攒在浇地的岭口处,然后浇地的时候将粪搅和到水里,让水流冲到地里。
忙完这些,到了四月底,又是府试,顾修远和顾修水都通过了县试,顾修凡却没通过,他家里已经给他在县城找了一个账房学徒的活计,以后也算是技有一长了。奇怪的是一向以不学无术著称的王启明,居然过了县试,让一干等着看笑话的同学掉了下巴。
府试在允新府,坐牛车要走上一整天才能到,韩小天此时可真的为难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麦子就成熟了,此时就要及时收割,因为这个时候最容易下雨了,一旦遇到下雨,麦子就全砸地里了,减产长毛等烦心事就全来了。更重要的是,他要趁这个时期将一些性状好的麦穗标记下来,已被后用。
可府试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考完的,不去吧,又担心顾修远吃不好睡不好,去吧,他的麦种大计可就全看这几天了。
顾修远当然想让韩小天跟去,可看他这么愁眉苦脸的,也知道他把麦子看得有多重,就说已经和顾修水和王启明约好,三人一起走,到了允新住在王启明的一个亲戚家,而且五婶也会跟上,让韩小天放心。
“你确定你会好好吃饭?”
“确定。”
“你确定你能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