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鞋子的话我勉为其难,这时候洁癖还是可以放一放的。”
古离阙喘息着擦掉嘴角的血迹,偏头看戚言堂,想说什么却在见到他那双戾气翻涌的眼睛时消了声。
“兔崽子,今天都反了是吧!你敢嫌老子脏,老子待会儿叫你用舌头把老子的鞋底舔干净。”他这话说的身边两人脖子一缩,他曾经还真叫人干过。
戚言堂眼神更冷,唇边的微笑都带出了杀气。
“你们知道我入狱的罪名是什么?”他缓步走着,姿势优雅的就像在玫瑰园中漫步。
兆哥曾和不下十个毒贩、重大杀人犯接触过,其中还有不少人有些特殊的癖好,罪名这种东西除了一些新来的人会好奇,其他人还真不怎么关心。在这种地方久了,尽管这也是曾经的“辉煌”的一种,可毕竟太久了,来哪还是得守哪里的规矩。
兆哥呸了一口,不屑的看着戚言堂,就像看着一个急于炫耀自己杰作的稚童,恩赐般的说道:
“讲来听听。”
戚言堂低笑一声:
“人身上两百零六根骨头,我刚好打断一百零三根,那人运气好或许还能借着轮椅在外面走动,运气不好估计就得躺在床上一辈子。”
兆哥切了一声,肢解犯见了不知凡几,吃人肉的也交道过,这种小儿科算什么,他自己也是杀了十来人才进来的,正想嘲笑,却听戚言堂含笑的声音继续道:
“你难道不好奇自己究竟是运气好的还是运气糟的?”他看见他的眼睛,带着诡谲的笑意,就像置身修罗地狱,让人毛骨悚然的冷。
什么意思?兆哥还没反应过来,天地已经在视线里掉了个个,骨裂的声音清晰的就像顺着那处的骨神经爬到脑神经,一根,两根,三根.....他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戚言堂终究没打断他一百零三根骨头,他被古离阙拉住了,这里闹出人命是要关禁闭的。见古离阙皱起眉,戚言堂伸手轻轻抹去他唇角的血迹,展开他的眉头,然后微笑起来,偏头对着旁边吓得脚下湿了一摊的人道:
“先去叫狱警还有医生过来。”
两人懵住了,戚言堂神色一厉,他们屁滚尿流跑了过去。
古离阙诧异的挑了下眉,然后听见兆哥令人牙酸的尖叫,只见戚言堂冷着脸一脚踹碎了厕所门前的土墙,飞溅的石块正好砸在那人命根子上。古离阙忍不住龇了龇牙,啧啧啧...
“怎么回事?”狱警老远就呼喝着,戚言堂朝古离阙眨了下眼,古离阙会意的咳嗽了一声。
“他们...啊——啊他们..”兆哥脸色煞白,裆下红黄的液体湿透了裤子,颤着音虚弱的说不完一句话。
“报告长官,”古离阙正色道:“刚刚他要上厕所,结果裤链卡住了,他一气之下把墙给踹坏了,然后不小心就这样了。”他看了看瞪着眼说不出话的人,不着痕迹咧嘴冲他笑。
“但他破坏公物,我觉得不能因为他是伤患而姑息,这可是国家的财产。”戚言堂不咸不淡加了句。
“呸..呸!”那人气的哆嗦,直要反驳,却见戚言堂凉凉道:
“长官,我们有人证,除了我们之外,那俩家伙也看见了。”他指着狱警身边还在喘气的两个狗腿子,那两人一激灵,看见戚言堂的眼睛,忙不迭点头,几乎没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兆哥瞪圆了眼睛,刚要怒骂,却呛咳起来,扯到伤处又是一阵抽搐。
狱警看着他的伤势只觉得心头一寒,自己还能弄成这样?他们明智的噤声。
“把他拖到医疗室去。”他皱着眉对旁边两人啐道。
“古离阙举报有奖,我觉得应该奖赏他这几天行动自由。”戚言堂一本正经道。
狱警抽了抽嘴角——这戚二少来这玩儿的吗,但想起上面的吩咐,还是咬了咬牙说:
“没问题。”
古离阙听了不着痕迹瘪了瘪嘴,这搞特殊待遇,不公平。
戚言堂满意一笑,友好的对狱警道了声谢,然后拉住古离阙大摇大摆走回监舍。
两人盘腿在床上对坐下,邪门的是明明不到休息时间,就是没人来管他们。
古离阙沉着脸瞪着戚言堂,似乎可以把他瞪出三五个洞来。
戚言堂轻笑着,伸手要碰他唇边的伤口,古离阙一把抓住他的手,眯着眼:
“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戚言堂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鼻子等着他。
古离阙瞪了他一眼,然后捏了捏他的手:
“那你弄清楚我们会在这的原因了?”
“你...我想你自己知道,至于我,”戚言堂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
“我说了,我把一个人打的半身不遂。”
古离阙眼神古怪起来:
“谁?”
“白书涵。”
古离阙沉默了,有些颓然的放下手,他不知道戚言堂来了他究竟是喜是悲。
“你不该来的,起码不该为我来。”古离阙笑的难看。
“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包袱。”他低声呢喃着。
戚言堂定定看着他,笑了:
“你说你不要我了,我当然得过来问个清楚。”
“你不是不信吗?”古离阙瞄他。
“我当然不信,我这么好,你怎么舍得不要?”戚言堂口气理所当然。
古离阙瞬间觉得胳膊肘一麻,忙不迭搓了搓,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含着笑,叹了口气:
“你说自己像个包袱,可人活在世上,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