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不还在一层楼吗?”
“那上课不能玩儿了呀。”
“跟你新同学不是一样玩儿?”
“我不。”七生丢下一句话,上学去了。
班里人都认识她,还有几个狗腿的小痞子立正敬礼喊生姐。
浑浑噩噩了几天,正绫来她们班门口找她了。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正绫给了她一张大大的a4纸就走了。纸是对折的,写满了字。七生边往回走边打开,慢慢地看。
总结起来就是池轩对正绫表了白,正绫问七生这个对象该不该搞。
七生是不想同意这事的,但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沉默了几天,就得到了正绫拒绝了池轩的消息。
七生开心了,当天中午就喝了三罐啤酒。
后来再见面时,七生装模作样地问正绫:“我觉着池轩还行啊,你咋不和人处呢?”
“玩儿去,”正绫开口,是纯正的北京腔,“我有你这个相好儿还不够?”
正绫管七生叫相好儿。初一上半年的周末,有次七生到镇上找正绫玩,回去后她爹就问她,和哪个相好的鬼混去了。七生把这事讲给正绫听,正绫就认上了“相好”这个词汇。
有那么一堂数学课,数学老师叫金陵回答一个问题。
金陵不会,尴尬地站在那儿,正绫就自发地起来给她解围,说这题他刚好有两个解法,想说。
说完了,老师也是心情好,随口调侃了一句:“金陵你看看人家,一个‘假’的‘绫’都会,你个‘金’的都不会。”
那个梗,在初一(4)班流传了不少日子。金陵呢,也借此和她惦记了许久的正绫成功地建立了外交关系。
升初二时,正绫终于和七生分开了。和正绫分在一个班的金陵正蠢蠢欲动,就听说池轩跟正绫告白了。
于是金陵决定先按兵不动观察一段,结果不几天就听说正绫拒绝了池轩,因为七生不乐意。
金陵立刻就颓了:果然啊,争不过就是争不过。
正绫熬了三年,愣没熬出头——七生还在满世界换对象玩。金陵终于沉不住气了,装着大冒险输了跟正绫表白。
正绫知道她是认真的:喜欢这种事,瞒不住的。
他也不是没想过退而求其次,跟池轩或是金陵在一起打发打发时间,也让自己写小情诗的愿望有个着落。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他知道的,若说处对象,只要他开口,七生必同意。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等,等到七生真的知道什么是爱情。
他说:“生活可以将就,生活也可以讲究。”后来,《何以笙箫默》大火的时候,他这个预言家也因此风光了好一阵。
何以琛说得没毛病啊,遇见那个人之后,其他的所有人都成了将就。而我,不将就。
纸桅
这是七生每每提及雨欣都必须要讲的故事。
卷县一中的校际运动会,三年才开一次。也就是说,每届学生高二那年,都会赶上一次运动会。
那段时间,七生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没办法去参赛,只能异常悲戚地坐在看台上,看着场下热闹得不像话的盛景。
班主任安排她整理本班的广播稿,她没什么心思,边整理边拿写得不好的稿折纸船。
她没留意到这些船在某个时刻少了一只,但那天的下午,她看到雨欣在她们班的观赛区来来回回地走,手里拿着一只纸船。
七生可以确定,那是她折的船。
于是回忆的闸门崩了,过往便如潮水般涨起。
那大概是初三那年的事了。
雨欣从窗口看到应娜的班在上体育课,借口上厕所下了楼,在楼梯上遇见了迟到的七生。
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雨欣简直要晕过去。
七生的烟瘾和酒瘾都很重,日常带着一身烟草味来来往往。现在,多半最后那一口烟还滚在喉咙里没吐出来呢。
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早就黄了好大一片。
其实,雨欣本以为他身边那些冲鼻的烟草味,来自被班主任安排在讲台桌旁的冬生。
至此他才知道,那让他日日难受的源头,却是七生。
雨欣恼了,一言不发地绕过七生,直奔操场。
那之后,七生再想从雨欣那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便不再可能了。
雨欣会说:“你自己绕道去,又不远。”
七生生气了,找班主任调位置,去了第一排,一抬头就是冬生的后脑勺。
看着七生冬生又开始整天大聊佛怒唐莲,雨欣迷茫了。
雨欣上物理课时折纸船玩,正绫折飞机玩。他俩的东西同时被物理老师发现后没收,放在讲台桌上。
“行啊你们俩,罗盘兄弟?姜雨欣你咋不叠个坦克,跟他凑个舒克贝塔?”
物理老师绕到教室后面时,雨欣急急地对冬生低语:“老王,快把那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