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煋摇摇头,去铺床了。
单人床就那么点大,宋煋翻出床薄被子,有点潮了,没晒过,盖在身上不好受。
宋文律也不多讲究,被子不好盖,他就长臂一揽把宋煋搂怀里,低声说:“我搂着你睡,冷不着。”
宋煋抿抿嘴:“谢谢宋先生。”
宋文律心里琢磨着早晚要让少年把称呼给换一换,不叫什么“老公”、“哈尼”、“亲爱的”就算了,怎么也得喊他声哥来听听吧?
想着,他手掌一面拍打着宋煋的后背,跟搂小孩儿睡觉似的把人搂严实了,然后低声哄说:“不早了,睡吧。”
到底是得天独厚的命运之子,明明冲了整晚的凉水澡,男人的身体却还像个大火炉似的。
宋煋累了一晚,很快就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宋文律先被j-i叫声吵醒。
他瞧宋煋还睡得沉,就用手轻轻捂住他的耳朵,又往前靠了靠闻闻少年身上那股皂角的清淡味儿,再瞅准几个地方,亲一亲碰一碰。
这一大早晨的,也是没谁了。
宋煋做了个梦。
梦里有只丰神俊朗的大黑狗伸着舌头不停地围着自己转,黑溜溜的小眼睛里写完期待,他忍不住把狗狗往怀里一抱,却不想大黑狗一下子张开嘴巴,像要把他吞进肚子里。
然后梦就醒了。
宋煋睁开眼,发现床头边儿男人正背影沉沉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喊了声:“宋先生?”
男人像是被吓到一般,浑身一哆嗦,手里攥着团卫生纸就跟着飞出去。
“醒了?”宋文律紧抿着唇一脸严肃地转过头。
宋煋也坐起来,正对着男人轻“恩”一声。
他的腿有些麻,大概是保持了一晚上睡姿没动的缘故。
宋文律给他捏捏腿,说:“楼下那公j-i叫的真响,也不知道是哪家喂的,肥不肥。”
宋煋说:“是个瞎眼老太太散养在院子里的,里头就一只公j-i给母j-i下种用,不卖钱。”
宋文律敲一下宋煋额头:“我又没说把他买来炖汤喝。”
宋煋抬抬眼皮说:“宋先生,我也没说要炖汤。”
宋文律陷入沉默。
早上时间很忙碌,洗洗漱漱吃个早饭就要开始新的一天。
二楼厨房那头很早就有做早饭声了,陈三翠没梳头发,拿着把小葱跟俩j-i蛋满脸y-in沉的从屋里头走出来,里面男人消停了还没一两天的声音又骂了起来。
她烦躁地把门踹上,对着门里喊了句:“骂骂骂!饿不死你这个老货!”
宋煋跟宋文律刚下楼,看见陈三翠:“陈姐。”
宋文律又换回了昨晚传来的那套西装,过了一整晚,干了半干,里面还潮着,皱皱巴巴贴在身上。
陈三翠惊讶地抬眼,瞧见男人冷淡的眸子,立即偏开眼,又同宋煋勉强笑说:“起这么早是出去吃饭?”
宋煋点头,往案上看:“陈姐也做早饭?”
陈三翠拿根细绳随便绑绑头发:“煎个小葱j-i蛋给你哥吃。”
两人一路很快下了楼,宋文律要赶在八点前回公寓换好衣服再开车去公司。
昨夜他从宋家老宅出来后直奔筒子楼,车就随手停到了楼外头的一颗树底下,今早过去一看,车顶掉满了被风雨吹打下来的树枝树叶跟泥点子外,还夹了些新鲜的鸟屎。
也是很惊喜了。
宋文律黑了脸。
030就在宋煋脑海里乐呵呵道:“煋煋,连鸟都看他不顺眼诶。”
宋煋没理它,替男人拿了根大点的树枝,把车头上的那些东西给拨下去,说:“宋先生,时候不早了。”
宋文律不高兴,扔了树枝回头捏捏他的脸,嗓音底哑:“这就赶我走了?”
宋煋说没有,又说:“宋先生,周围会有人路过,看见了不好。”
宋文律嗤笑一声,手没松开,反而人又凑近了些,飞快在低下头,在宋煋脸上亲一口。
宋煋没躲。
周围是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绿色的叶尖儿打着旋从空中落下来,堆在车顶。
临走前,宋煋去小吃车那边买了四个r_ou_包,他跟男人一人分两个。
宋文律踹着包子驱车往公寓赶,路上的时候,不过几秒钟他就往包子袋里瞅一眼。
结果还没到公寓呢,他就没忍住,把袋子打开。
路边摊卖的包子味道很油腻,吹凉后面皮里的汁水都冷成了白蒙蒙的油渣。
可宋文律咬一口,又咬一口。
恩,比以前吃过的包子都好吃。
筒子楼里,陈三翠的小葱煎蛋做好了,宋煋提着俩包子上楼正好又碰见。
陈三翠拦住宋煋,给他撕了块女人巴掌大的j-i蛋饼,笑盈盈说:“回来啦?来,跟陈姐说说话。”
宋煋垂着眼安静走过去,疑惑问:“陈姐?”
陈三翠抓抓脸上的疤,又拿抹布擦擦手,漫不经心说:“小路今年也不算小了吧,想过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没?”
宋煋说没。
陈三翠瞥一眼楼上,语气钦羡说:“你三楼住的小孙,今年也就才20吧,都已经是俩孩子的爹咯。”
宋煋说:“陈姐,我不急。”
陈三翠笑道:“怎么就不急啦?对象还是早找的早好,踏实,等你年龄大了,人家小姑娘早就被抢干净了。”
宋煋眼底闪闪,声音平静道:“陈姐,我没车没房的,小姑娘都不爱跟我。”
陈三翠说:“姐认识个小姑娘,就楼下小诊所里前台收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