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年喉咙微动:“不知大人是何身份?”
“李家老二,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等青年说话,站在他身边的衙役便挡了出来,仰着下巴一脸盛气凌人之相道,“你可听清楚咯,咱们大人,乃是御赐亲封的四方镇七品县令!”
李庆年闻言,腿一软道:“竟不知是县令大人,草民失敬失敬。”
县令倒是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看向坐在喜堂之上的李兆氏,笑说:“李老夫人安。”
李兆氏在这四方镇上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那府衙门口的衙役,这会儿更是惊惧非常,撑着拐棍便从椅子上站起,颤颤巍巍地想要朝县令叩拜。
李家前来恭贺的众宾客也吓了一跳,胆子小的就要跟着李兆氏一起往下跪。
这一出下跪反倒是让县令懵了一回,他没想到这四方镇上的百姓都这么胆怯,于是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都起来吧,诸位百姓不必多礼。”
沈忘带着宋煋蹲在房檐一角看着这一幕,沉声道:“几年过来,小师叔的架子如今是更大了。”
宋煋没说话,只默默看着跟随众人一起跪趴在地上的李庆生,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县令爷是在给李家下马威。”
沈忘随他的话说:“那我们就继续看他给你出气。”
宋煋说好。
县令突然到访,硬生生让李家即将开始的喜宴停了下去,李兆氏让到喜堂右下位置,将主位让出供县令大人上坐,李庆年陪侍一旁。
县令倒是不怎么客气地坐下,眼底带笑说:“别都这么拘束,今日是李公子大喜的日子,本官只是来讨杯喜茶而已,大家继续热闹不要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