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麽多天?”
“……要让他放松戒备,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确实是我教你的,不过,”靠近江明镜,路海廉姿态优雅地单手支颌,说,“我不记得教过你对他发脾气。想想,你也好久没发那麽大的脾气了,可是,那天晚上,你却一下子就爆发了。”
“……”
是的,江明镜自己也知道,他无法在郑来仪的面前控制脾气,甚至该说,只要是在郑来仪的面前,他就一定会生气,而且会气到失去理智,说出很多无法挽回的话。
这是为什麽?
天晓得!
“没事的话,你出去做事,别来吵我。”
江明镜江先生下令了,懂事的人都知道该怎麽做,可惜,路海廉一向不是懂事听话的人,他不在乎地拿自己那张俊脸对着江明镜,直接说:“你呀,总是逞强。好强是你的个性,但坚持过头的话,最後输的人一定是你。”
放下笔,江明镜冷着一张脸,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视好友的冷酷为无物,路海廉点破江明镜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
“小孩不理会的人是我,你发什麽鬼脾气?你难道就不允许人家怕生?再说了,他的臭脾气你不是早从郑国通那里听说了,怎麽一见他不听你话,你就发飙?拜托,你才认识他多久啊,怎麽就奢望他把你当特别,进而对我另眼相看?这也太难为小孩了吧?”
赤裸裸地被人揭穿内心想法的感受是怎样的?这时候的江明镜能告诉你,那是难堪到恨不得否认自己的程度。
到底为什麽要一直对那个人发火?只是一个报复郑氏集团的工具而已,又为什麽要不辞辛苦地照顾他?就因为他很可怜?得了,这个世界上倒霉可怜的人一大堆,个个都要这麽弄的话,那就什麽事都做不成了。
既然这样,为什麽就是会忍不住对郑来仪格外不同?
……因为他真的很可怜,就像是一只什麽都不懂的小兔子跑到一群肚子正饿得发慌的野兽面前一样,让人特别想照顾他,怜惜疼爱他。
所以,江明镜才会那麽放心不下他。
起身,穿上外套,江明镜一边走,一边说:“我出去一趟,下午不回来了,有事打电话。”
“行,不过明镜,你要记住,那个人对我们来说只是工具。”
“……”
推开门,江明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是的,他比谁都清楚,那个瘦弱的少年是他们报复的工具。
* * *
阔别多天,再次来到郑家别墅,江明镜的心情有些复杂。
在车里踌躇了好久,最後,抱着“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的心态,江明镜下车,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手轻脚,悄悄走进别墅。
走到门口,发现门未关紧,这让江明镜眉头紧皱。
这是怎麽回事?不是找了个保姆了吗?做事怎麽这麽不小心?
神色开始变冷的江明镜紧抿着嘴,伸手推开门,走进屋。
刚进屋,一阵阵刺耳的嘲笑声从屋里传入江明镜的耳里。
“啧啧,怎麽了,郑来仪?给你吃饭呢,干嘛不吃?闻闻,多香啊,告诉你,这可是上等好肉来的,别浪费了。”
“哈哈,他当然不敢吃了。你忘了吗,这小子可是一个残忍到吃自己宠物的肉的人啊。哎,真是的,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那麽残忍的人呢?居然连自己宠物的肉都不认得,还笑嘻嘻地吃下去。”
“不是吧?这麽残忍?哦天啊,爷爷怎麽可以把财产都给这种人呢?他老人家难道老糊涂了?”
“这难说了啊,病得稀里糊涂的,再加上身边的是居心叵测的来历不明的孙子,那就难怪了。”
“就是就是,尤其是这孙子还是个没心没肺吃自己养的宠物的肉的人,那就……喂喂喂,去哪呢?我们在这跟你说话呢……喂!”
骤然听到盘子勺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江明镜连鞋都来不及换好,赶紧顺着声音走到厨房里去。只见餐桌旁,除了郑来仪之外,还有两个穿着华丽的双胞胎。
不过,这不是江明镜关注的重点,他的视线全在郑来仪的脚上。
为什麽?
因为郑来仪正踩在摔碎的盘子碎片上,锋利的裂边把他的脚划破,鲜红色的血争先恐後从细嫩的伤口中流出来。
忘记了先前说过的任何话语,江明镜飞一般地跑到郑来仪身边,把他抱起,放在远离碎片的椅子上。
焦急地抬高郑来仪的脚,江明镜毫不在意自己的西装被血染红,他只顾着查看郑来仪的伤口,甚至直接用自己昂贵的外套去抱住郑来仪的脚,只想赶快止血。
就在江明镜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两个双胞胎又说话了。
“喂,郑来仪,可不是我们要弄伤你的,是你自己硬是要走,才会碰倒东西,是你自己划伤的!”
“对对对,我们只是给你送吃的,那些都不关我们的事!你可不要在我们爸妈之前说我们坏话!”
江明镜曾经对自己说过,做事可以不择手段,但一定要有底线。然而,在现在这个时刻,江明镜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什麽了,他站起身,用身高压制住那两个不知所谓的双胞胎,口气阴冷地说:“如果不想死,给我滚。”
没有人可以在面对生气的江明镜时无动於衷,更别说只是两个不懂世事的小少爷。可是,他们毕竟还小,还想着反抗,想着不能“被侮辱”。
“你叫我们滚?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