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闻舟也笑,“你说的是当年吧,换你现在还做得到么?”
沈非坦然摇头,“做不到,从前不要脸,现在年纪大了,脸比命都金贵。”
“我甚至想不出哪里做错了,我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是我……用词不当?是我太过轻浮?还是我根本就误解了他的意思?”他说完最后这句话时,忽然愣住,用词不当可以换句话再说,太过轻浮可以稳重地再来一遍,可如果真的是他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沈非说不惊讶是假的,但感情这档子事儿,旁观者再清也没用,更何况他离得八丈远,连旁观者也算不上。
“冲动是魔鬼,你说你找对象也得事先摸清楚状况吧?一辈子没跟谁表过白,表完先挨上一巴掌,拍电影呢!”沈非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听老同学一句话,都这时候了,就别学小年轻找真爱了,真爱就那么一会儿,过后柴米油盐,都是说不完的磕磕绊绊,找个贤惠的女人,成个家,对你对孩子都好。”
“别说了,我头疼得厉害。”
很多事情都会无疾而终,爱情也一样,魏淼什么也不怕了,他不要薄闻舟了,也就不再害怕他知道自己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余正鹏再一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只有一句“随你的便”。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丢工作,大不了就再死一次,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那个男人究竟准备做什么,等他们把所有事情一次性都了结,他就能让自己解脱,从过去的耻辱中解脱,从令人窒息的思念中解脱,从让他痛苦不堪的一切中解脱。
当年的事,余正鹏的确心中有愧,可他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没有想到,辛辛苦苦巴上的岳父,几千万家资竟然没两年就破产,连累他也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原以为以魏淼的个性,出了那种事,早该自杀个十次八次了,没想到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回到家乡,有份体面工作,还又找了个男人,无忧无虑,快活得很,他心里当然不平衡,凭什么一个烂货都能重新做人,他就得东躲西藏,像个过街老鼠,猪狗不如?
只不过这几次通电话,对方竟然出人意料的强硬,余正鹏不信魏淼不害怕,无论他躲得再远,那些东西只要一拿出来,准让他完蛋,只是可惜,东西他确实已经没有了,毕竟从前魏淼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谁想到东西还有再用上一次的机会。
余正鹏不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小子不论变成什么样,拿捏起来一定还像从前一样简单,只是这一次,他还没捏中对方的软肋罢了。
薄豆豆失去了父爱,爷爷n_ain_ai也没空管他,所以他只能上幼儿园,虽然入园第一天,他就把班里男同学全揍了一遍,女同学全非礼了一遍,可他还是觉得没有成就感,没有人喜欢他了,他又变成了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因此他得把那些有人疼有人爱的小鬼全揍倒,心里才舒服。
他趁尿尿的时候从教室里溜出来,经过几天的侦查,他已经发现了幼儿园后墙下面的一个狗洞,这里没有保安,而且外面就是大街,他可以成功从幼儿园里逃走。他想淼淼了,还想爷爷n_ain_ai,他不想上幼儿园,不想跟那些害怕他的小孩儿在一起。
他一个礼拜前就已经在做逃亡准备,他的包包里有一袋辣椒粉是用来对付人贩子的,他昨天还从电视里记住了能帮他找到淼淼的警察的衣服和帽子。
除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意外,逃跑的过程还算顺利,他太慌了,路上摔了几跤,狗洞也太小,害得他卡在里面卡了好一会儿,差点被人发现,等成功逃出幼儿园时,他已经是个脏豆豆了。
墙外面是一条大路,路对面就有一个警亭,他猫了一会儿,见里头穿制服的人出来,赶忙跑过去抱住其中一个美女姐姐的裤腿,抱住以后就拿他那双谁也无法招架的大眼睛给了对方一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小眼神,果然穿警服的美女立刻就弯下腰,伸手把他抱了起来,美女姐姐的胸脯很软,好像两只香香的大馒头,他很喜欢,喜欢到他一把脸埋进去就大哭起来,“哇呜……爸爸不要我了,爸爸是坏爸爸……”
怀揣着惩恶扬善的崇高理想,田曼曼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想不到没遇上坏人,却遇到了坏爸爸,不过没关系,在她的观念里,坏爸爸比坏人更可恶。
田曼曼抱着求助的娃娃柔声安慰道,“小宝贝别哭,阿姨带你去教训坏爸爸好不好?”
薄豆豆“嗝”了一声,摇头拒绝,爸爸虽然不如淼淼和爷爷n_ain_ai对他好,还常常不理他,但好像也不是很坏,才不能给别人欺负,“我要去找淼淼……”
田曼曼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还没有经验,只能一边儿哄孩子,一边向同事投去求助的目光。
经验丰富的队长上前很快就从孩子衣服的衬里上找到了孩子爸爸的信息,看来家长很细心,想得也很周到,名字电话地址通通在上面。
一群人松了一口气,只是田曼曼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几个却都没人接听,几个同事一商议,反正也快下班了,就决定按照地址把孩子送回去。
薄豆豆发现车走的方向跟他想的不一样,连忙大声抗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