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琳坐下来,说:“那你说吧。”
孟思扬说:“以前嘛,我跟她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叶琳琳问:“这是为什么?”
孟思扬说:“她以前是个盲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后来她眼睛好了,我就没再见过她了,也不想让她认出我来。”
他看叶琳琳的表情并不十分惊讶,问:“你是不是早跟她说过实话了?”
叶琳琳摇头:“没有。她以前是盲人,她跟我们说过。不过她没说她是怎么复明的。你知道吗?”
孟思扬将信将疑地看着她,问:“她知道陈运达是八班的吗?”
叶琳琳说:“这当然知道。我们一块儿排练那么长时间,她不可能不问我们是几班的。”
孟思扬沉吟道:“如果她知道你们是八班的,势必会问我是不是你们班的……我猜你们肯定早就都说开了,还在这儿哄我呢。”
叶琳琳笑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会问你?不过,你说得没错,陈运达一说我们是八班的,她立刻就问,孟思扬是不是你们班的?她这么一问,纸保不住火,我们也很难帮你瞒着了。”
孟思扬说:“那我不能参加你们的节目了。”
“为什么?”叶琳琳叫道,“就因为余婷不允许吗?”
孟思扬愣了片刻,仔细想想自己反驳的理由,倒不是余婷不允许,实际上就算她不允许也管不了孟思扬,而是他自己刻意回避和杨扬见面,尽力让人认为他并不喜欢杨扬,以免别人觉得他三心二意。叶琳琳说:“那我就替杨扬说了,她喜欢你。”
孟思扬听了,心里瞬间翻江倒海。他之前一直阻止自己找杨扬的一个理由,就是一直告诉自己,杨扬不一定真的对自己有什么非常的想法,自己帮她一个忙,也只是帮个忙罢了,不必太自作多情。但叶琳琳这么说出来,孟思扬这道心理防线就垮了。他急忙摇头:“你别乱说,我都不好意思见她了。万一你是随口胡说,结果是误会,不知道该有多尴尬。”
叶琳琳说:“怎么会呢?再说了,你帮她复明了,这么大的忙,你可是救了她一辈子,她就算以身相许,也报答不了你呀。”
孟思扬听她越说越不成话了,急忙打断:“别胡说八道。好了,别提她了。”
叶琳琳刚要说什么,余婷进来了,看见叶琳琳正朝后面坐着,刚才又听见了孟思扬的声音,显然他们在说话,便有些不高兴,说:“你们聊得挺开心啊。”
叶琳琳说:“别误会,我们是在说元旦晚会排练的事情。”
余婷说:“我也没说什么啊,误会什么?”在孟思扬旁边坐下。叶琳琳转过身去了。
上晨读的时候,余婷对孟思扬说:“又到周末了。你每个周末都消失得不见踪影,说是必须去警察局待着,你到底犯什么事了?就不能有空……陪我上街玩儿玩儿吗?”
孟思扬说:“我也想。我不是上次跟你说了吗……算了,不好在这儿说。我就算跟秦国胜请假,他也死活不批假。”
余婷忿忿地说:“真是的……凭什么?不过这事听起来也太蹊跷了。你有没有在骗我?”
孟思扬说:“我骗你干嘛?难道我不想跟你一块儿出去玩儿吗?一起坐公交车,去东湖,还有盛玛特超市。”
余婷心里一动,柔肠百转,轻声说:“我多想再被隔离一次。”
孟思扬叹了口气,说:“我再想想办法吧。也许……”
这时忽然前面同学回头叫道:“孟思扬,门口有人找你。”
孟思扬问:“谁啊?”
同学摇头:“不知道。是你爸吧……”
余婷大为激动:“难道是我爸?”
孟思扬摇摇头:“不太可能。也许是秦国胜。”他起身出去,到走廊上,看见果然是秦国胜。秦国胜背着手站在栏杆边上,听见孟思扬的脚步,才回过头来。孟思扬最近时间对秦国胜颇为反感,见他忽然来学校找自己,虽然意外,但也并不关心他来干什么。秦国胜先开口了:“有件事情问你一下。”
孟思扬“嗯”了一声。秦国胜问:“你以前盗银行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让银行的报警系统失效的?”
孟思扬睁大一下眼皮,说:“我现在不是犯人,你没有权力审讯一个已经释放的嫌疑人。”
秦国胜说:“我不是审讯。也许马上就变成审讯了。那我就明说吧,银行又失窃了,这次失窃金额更惊人,建行、人行和工行连续三天晚上相继失窃,失窃金额总数达一千多万。”
孟思扬一愣,立刻说:“不是我干的!”
秦国胜苦笑一声,说:“我也知道不是你干的。案发时间是大前天、前天和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们才刚下课回宿舍,我问过了你们宿舍的男生,早就排除了你的嫌疑了。”
孟思扬说:“我对这种事情并不关心。”
秦国胜说:“可这次银行失窃的所有现场状况,和你作案的时候一模一样。就算不是你干的,也跟你脱不开关系。我问你,你的技术是谁教给你的?”
孟思扬说:“是俞叔。不过他早就去世了。”
秦国胜说:“我也已经调过他以前的资料了,不过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你透露你的作案方法,我们有所防备。既然盗贼连续三天作案,今天晚上说不定还会动手,我们知道了他的底细,就可以对症下药。”
孟思扬心里大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