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啦!”
“老大,我们可是等你好久啦!”
商郅郁受不了地看着他俩,说了一句最近已不知道重复了几遍的话,“与其每天锲而不舍地等我回家,不如把这些时间节省起来找一份踏实的工作或是做一些别的有用的事。”
这是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的后遗症,暴雨那晚他从几个小混混手中救下了据说是演员的栖梧,当然那时他并不知情,然而从那日开始,那个曾被他冷冷一瞥的小青年和他的伙伴就开始认他作老大,他们每晚在他家门口等他,希望他能指点他们一些拳脚功夫,更夸张的是他搬家时也被他们发现以至于一路跟到现在的新家,还讨好似得帮忙搬了许多物品,要不是看在他俩实在无害而且态度诚恳的份上,商郅郁压根不会搭理他们,说不定早就知会保安或是报警了,也正是因此,商郅郁才不厌其烦地劝说他们不要再混日子,应该脚踏实地地工作等等。
“老大,你误会了啦,我们就是想来告诉你我们找到工作的事。”小青年名叫薛乐,生得眉清目秀,就是瘦了点,看起来一身排骨。
他此刻的表情有几分小小的得意,又说,“我们也知道老大是一片好意,也反省过,总之我们会好好干的,希望老大能看在我们学乖的份上,抽空教我们几手。”
果然没想过放弃……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干,以后少打架,打架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吗?”
“老大——”二人冲着他异口同声,竟有种撒娇的味道。
商郅郁无语极了,又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两人的毅力来。
“走吧,去我家,给你们看一些东西。”他丢下一句话,率先走进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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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些……都是老大拍的?”
“好……美……”
感叹的声音此起彼伏,两人翻看相簿几乎快忘了眨眼。
那是一本放满了天空照片的相簿,也是商郅郁唯一一本拍摄的景物照片集,每一张都美得不像话,就好像不在人间。
“这是在哪里?”
薛乐手指的那张星河如雾般缭绕在漆黑的夜空中,不知是否是拍摄角度的关系看起来近极了,似乎唾手可得。
“这是台湾南投县的一座山上,那里的云海非常壮观,喏,就在后面。”商郅郁翻页指给他们看。
“啊,真好看,那这张呢?”
“这是在北海道照的。”商郅郁说,“你们如果真想从我身上学到什么,这是我唯一能教的。”他嗓音虽温和,语气却非常肯定,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感觉答“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只能喃喃地道,“可是,即使学了,我们也没钱去这去那到处拍吧?”
商郅郁忍不住笑了,道,“只要留心观察,很多美丽的事物其实就在身边。”说着他拿出平常的摄影集给到他们,并说,“你们可以仔细想,不必现在就答复我,我就住这里,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他大大方方地道。
“这样啊……那我们回去好好想一想。”薛乐的朋友杜成道。
“要继续看的话可以多留一会儿再走,啤酒在冰箱里,我还要工作,你们离开的时候记得锁门。”商郅郁说着走进暗房,留下二人在客厅。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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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郅郁从暗房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薛乐和杜成早已离开,就见相簿理得整整齐齐放回了书架,啤酒瓶丢在垃圾箱里,房门也锁得好好的,桌上还留了张字条,上面写道:
我们想跟老大学,但没钱买相机,等我们赚了钱再回来找你。
这样的答案早在商郅郁的意料之中,拍照虽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真正的摄影却并非如此简单,那是必须全心投入才能做好的事情,这世上所有其他事也都是一样,没有哪一件是能够不劳而获的,都要付出努力和心血,给他们看照片也是出于这个念头,但对于那两个成天游手好闲的青年来说,不太可能会在突然之间就抱有这样的觉悟和信心。
这也难怪他们,但如果真的要学,他们再来时,他也不会拒绝。
“如果有心,什么事都难不倒我们人类。”
祖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商郅郁轻叹一口气,收起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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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郅郁,男,二十九岁,摄影记者,一九八五年出生,不是本地人,二十岁离家,漂泊了三年,六年前来到这里,两年后也就是四年前进入目前的这家报社成为社会组的摄影记者。”几天后,沈熹在会议室里宣布,并将几张照片放在会议桌上。
“啥?是个男人?没有搞错吧?”虞晓澜第一个跳起来,若是女人还比较容易对外宣传,可若是男人,这要怎么搞?即便演艺圈里本来就不缺乏性向特殊的问题,可这都不是能轻易对大众宣布的事,就算知情,也都把他们当成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但秘密总归是秘密,是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可是按栖梧的性子,只怕——
“你所担心的也正是我们必须要应付的事。”沈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