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说话。
“看来是没。”张六九自问自答,扬手一招呼,一个婢子端着粥上来。
张六九自己端起粥,拿勺子舀了一勺。
“喝。”张六九抬起了勺子。
贺温玉一动不动。
张六九把勺子杵到了贺温玉嘴边,“喝。”
勺匙碰到了贺温玉的嘴唇上,粥在勺子里摇晃了两圈,滴落在了被子上。
“喝!”
当张六九说到第三个“喝”的时候,贺温玉张开了嘴。
张六九一愣,他还以为按着脑袋灌下去贺温玉才会开口,结果这么容易便就范了。
唇红齿白,勺子撞到了贝齿轻轻一磕,白玉样儿的喉头动了一下,便咽了下去。
张六九一勺一勺的把整碗粥都喂完了。贺温玉的面容木然,不喜不怒。他合上了嘴,倘若没有嘴角处的一点晶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六九想要用手把贺温玉的嘴巴擦干净。
指间触及的一瞬间,他感觉道贺温玉整个人都下意识的颤耸了一下,然后躲开了。
张六九冷笑,左手穿过贺温玉一缕缕纤长的头发,托在他的后脖颈上。
一般人被人摸了后脖子都会觉得别扭,更何况本来就别扭的贺温玉。
他感觉就像斩首一样,刽子手的刀刃在他脖子上试了几下。
张六九左手托着他的脖子,右手捏着他的脸,一使劲,嘴巴就被迫张开了。
然后,贺温玉就看着一张有着丑陋刀疤的脸越凑越近,他合不上嘴,突然被塞了一嘴的舌头。想要躲,却又被死死捉住了脖子。
张六九捏着贺温玉的脸是有道理的,因为他觉得这人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结果他又多虑了。
动情时,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贺温玉并没咬他,任他在口腔里索取。
如同木偶一般。
一点点解开衣服的时候,贺温玉连眼神都没了。
他的伤口正在长肉,由于担心伤口和布长在一起,就没上绷带,只穿了一层单衣。
于是张六九一剥开衣服就看见了那道伤口,象牙色的肌肤细腻白皙,如同锦缎一般,使得嵌在其上的伤口如此打眼。
就像白玉上趴了只壁虎。
“郎中!叫那几个郎中给我过来!”
张六九朝着帐外的侍卫大吼,不消一会,三个郎中弯着腰跑了进来。
张六九指着贺温玉胸口上的伤问道,“他这个会不会留疤?”
“好、好好上药的话应该是不会。”郎中回答道。
“他要是留疤了我要你们的命!”
张六九说完便甩手走人了。
张六九走了好久,贺温玉才算又活了过来。
他松开攥紧的手,白白的掌心被自己生生攥出四个血红的指甲印。
他机械的系好衣服带子。
心想,二十天?
谭墨闲你可莫要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张六九这个名字算个什么玩意儿啊!!!好吧,我有不会起名字综合症,尽情的嘲笑然后凑合着看吧……
☆、第三十六章
就在贺温玉过着悲惨生活的同时,陆沉正在快乐的练着字。
——然后把人家弟弟小狗一样的栓在门前。
原先,贺平安是被锁在屋子里的。
但是大家都忘了他是个木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门拆了逃跑了。
抓回来,把门钉死。
过了两天,他又把墙拆了逃跑了。
结果贺平安跑的真是慢,又被抓住了。
这次,专门比着他的脖子烧了个铁项圈,带上,拿铁链子栓房梁上。
才开始贺平安非常抵触这个铁项圈,他生气的骂道,“我又不是你们养的狗!”
后来过了几天,他就开始摇着尾巴等饭吃了。
其实贺温玉只要有贺平安一半想得开,就能活得挺好的,不用在生死线上挣扎……
这天,贺平安见陆沉从自己面前经过,忙叫住他,“陆沉陆沉陆沉。”
陆沉白了他一眼。
贺平安指着脖子上的项圈,“帮我去了吧,很不好受的,还老被人笑话……”
陆沉扭头走掉了。
贺平安冲着他喊道,“只要不铐在脖子上就行了,你可以铐在我手上呀!”
陆沉回头看了一眼他晃着的小爪子,又细又白仿佛没骨头一样的软,即使被铐着,也许钻一下就能出来了。
陆沉说,“我若帮你去了,你就要把《墨经》给我背出来。”
“可是我真的不会背啊……”
“那就没办法了。”
贺平安第一次那么后悔自己以前没好好学习,墨经他连一章都记不起来了,他也曾试着把懂的那部分机巧用自己的语言叙述出来,可是没人听的懂,都说他是骗子,故意瞎编的《墨经》来唬人的。
没一个人相信他是真的不会背……
其实战争一直在进行着,打得翻天覆地血流成河。陆沉每天都会收到大大小小几十份战报。最惨烈的一场,一个城头两军反反复复争夺了二十多次,李阖的黄旗被拔下,插上陆沉的黑棋,陆沉的黑棋再被拔下,又插回了李阖的黄旗……两军就如此死咬着,谁也不肯松一口气。
结果祸不单行,漠北军听说昭国大乱已经蠢蠢欲动。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军,谭墨闲说要见你。”
陆沉抬头,“让他进来。”
谭墨闲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张口就问道,“陆沉你信不信我?”
陆沉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