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开手掌,将那枚小鱼递给崔灵襄,他说道:“我方才买的,不是很贵,是个小玩意儿……谢谢你那日请我吃樱桃。”
崔灵襄不接不拒,不言不语。他冷峻威仪背对亭下诸刑部官员。此人眼如寒星难以瞒哄,心思如千年古潭深邃幽深偏又洞察一切。他垂眸沉默,是在思量他的用意、进退、求舍。鱼之乐此人眼神黯淡,心机深沉不是易于之辈。
殷商看见鱼之乐似是伸手入怀,接着仿似摸了崔大人一把?
他手势挡在腰侧颇为可疑。他眼神不定神色奸佞。
殷商心中细细思量:莫非这厮又在调戏崔大人?我该如何是好?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怕他翻天,再不行便套住口袋乱棍打一顿就是——有了!就治他个冠带不谨!
他将宗正寺教养风化的活计揽过,冷眼旁觑就待鱼之乐行那不轨之事。
鱼之乐呆了半晌手都颤抖,他微微踏前半步,崔灵襄立刻后退一步。
殿前侯终于懂了,他是在无声拒绝。
好在只有二人,他再尴尬也不必担心人前出丑。鱼之乐缩回手,笑道:“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我是从来都没见过樱桃的,更不知道滋味,让你见笑了。”
他顿了顿,说道:“那日大牢中,我没有任何——”
他想说那日我没有任何不敬之意,他是武将胸无点墨对诗词一道全然糊涂。
崔灵襄伸手,低声道:“拿来。”
鱼之乐没有听清楚,他面带疑惑见了崔灵襄手掌才恍然大悟,他慌慌张张将小青鱼腰饰扣到他手上。
他手指抚过他掌心,激动地浑身都要颤抖。
崔灵襄接过青鱼转身离开。
他在落日余晖中远远眺望他的修长背影,心花怒放。
殷商随着刑部侍卫一路走远还在不住回头张望,便是斜阳余晖也挡不住他脸上的悲愤莫名。
他都暗中使了眼色,就等着鱼之乐再行那强逼之举就可以一拥而上大打出手,没想到崔灵襄脚步匆匆下了楼梯,倒令他无所适从。
殷商心中含着愤懑渐行渐远:早晚有一天,总会有机会,教他狠狠的尝一尝刑部牢狱的手段。
鱼之乐兀自高兴,冷不防身后清澈声音响起:“怎么着,你这又是要勾搭谁?”
是鞠成安。少年偏将穿窄袖胡服,明光铠甲密缀钢星,战袍长长垂在身后,将清瘦挺拔身姿衬托的异常潇洒矫健。他容颜俊秀五官深邃,眉骨高耸下眼光晦暗不明。
鱼之乐嘿嘿笑。他说:“何时到的?”
鞠成安抱剑冷哼:“你说我何时到的。”
鱼之乐笑道:“我再勾搭谁,这些年来,身边还是只有你一个。”
鞠成安看他一眼,脸色麻木冰冷,唇上血色退了两分。他侧首看着几不可查的杳杳人影,说道:“鱼之乐,在边疆不比京城。你有多少fēng_liú债我不管,但你记着谨慎二字,莫要惹恼我。不要以为你那些花花肠子我不知道。要是敢到那一步,我要你比死还难看。”
鱼之乐依旧微笑,声音暗哑:“北疆自然比不得京城。你若是高宅府邸中去的多了,也不要忘了自己是谁名下,归属管辖。公主是金枝玉叶,犯了再大过错不过是申斥一番。你要是行差踏错,可就回不了头了。”
鱼之乐挨近他身侧,紧扣他五指伸到自己衣内,嗅他身周阳刚之气:“阿炎。你不知道,我不能干你——这样情况真是比死还要难看。”
此时暮色四合夜空深沉。夺绿亭地处偏僻花木扶疏。少年偏将微微一笑手环到他身后,将鱼之乐压倒亭柱,慢慢啜吻。
自入宫五月有余,鱼水之欢皆是偷偷而就未能尽兴。此处景色荒芜人烟僻静,皇宫重地不同于荒漠古城,自有一番禁忌的快.感。
鱼之乐受伤颇重片刻便喘息不已。少年偏将吻他喉结,吻他坚硬下巴,舔到耳后,呼吸灼烫两人兴致高涨。鞠成安眼神饥渴焦躁含着掠夺之色。
少年偏将星眼微殇。他轻轻咬他耳垂:“跟谁鬼混过?”
鱼之乐手捏着他腰侧肌肤,气息不稳:“为卿守身如玉。”
鞠成安轻轻低笑,手探入他中衣之内,握住那一根粗硬刑具,低声问:“做不做?”
怎的不想做。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每次起了兴致便被毒打一番,仿佛李元雍掐住了他的命根子一样令他心惊胆战。这半年以来躺在床上比站在地上的功夫还多,他怎的不想做。但如今却是真的不能做啊。
鱼之乐微微挣扎:“不如就这样。我受了伤,不能做。”
鞠成安长长吻他。慢慢矮身。他说:“好好看着。”
他半跪在青石砖地,手托着沉甸甸的子孙袋,吹了口气,慢慢舔.舐缓缓吞吐。
他舌头灵活,专挑鱼之乐最敏感最脆弱的筋膜擦拭。
他右手食指向后摸索,指甲来回刮擦那褶皱处。
鱼之乐如被人扼住咽喉身形不稳,他仰头艰难呼吸。他双眼失神望向夜空。
不知何时,星斗满天。
不知何时,秋风猎猎。
鱼之乐低头看他双唇包裹自己的粗长形状,腮旁微凸凹陷,衬着鲜艳唇色*靡异常,少年脸侧泪水缓缓流淌,口中银丝半坠。
他指腹擦去他泪水。
他捞住少年长发,缓缓挺进他喉咙。他高挺鼻梁喷出炙热气息,喷在他最敏感的所在,汹涌快.感奔腾在下腹。少年神情痛苦,放弃了微微挣扎,任凭他深入。
他知道他不好受,他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