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的话,今早月良仪来请安,皇后娘娘也不知怎么的,人还没见呢,就吐血了。”
陆家宁皱眉:“月良仪,梨苑那个?”
“回殿下话,正是。”
月良仪,落红月,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陆家宁轻轻敲着桌案,沉思苦想。
不管了,不管对方是不是那个落红月,观其今日所为,怕也是来者不善。
他既然得了原主的报酬,自然不能任人随意欺辱了庆和皇后。
陆家宁想了一会儿,抬手招来身旁的小太监,“你去把皇上请来。”
“还有你们,待会儿由本宫亲自给皇上讲述,容不得你们c-h-a嘴。”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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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正午时分,嘉裕帝才领着人匆匆赶过来,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到了一点儿风声。
虽然他心里埋怨月良仪,但是皇后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还吐血?
嘉裕帝一脸不耐烦的进了永庆宫,还不等发难,一眼就看到那个陪了他几十载的发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刚刚的抱怨好像被风一下子就吹走了,压在心底深处的愧疚心虚一下子爆发开来。
嘉裕帝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太医,朕的皇后怎么样了?”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气血攻心,伤心伤肺,此次就是好了,恐怕也要落下病根啊。”
“那……”嘉裕帝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陆家宁叫住了,“父皇,我们谈谈好吗?”
嘉裕帝心虚的别开脸,低声应下。
两个人行至外殿,陆家宁突然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惹得身旁伺候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
“无事,你们且先行退下,本宫跟父皇还有要事要谈,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知道吗?”
“是,殿下。”宫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还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
陆家宁忍着腿上的痛意,尽量面色平常的看向嘉裕帝,温声道:“父皇,你当真是喜欢那月良仪?”
面对儿子如此直白的问题,嘉裕帝羞耻的别开脸,沉默半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陆家宁脸色一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强压着怒火,对着嘉裕帝说着违心的话,“父皇,你是皇上,有几个喜欢的妃子实属平常。”
“阿烛!”嘉裕帝抬头惊喜的看向大儿子。
陆家宁微微一笑,柔声道:“父皇待阿烛如何,阿烛心里明白,如今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与父皇生疏了。”
“阿烛。”嘉裕帝心里那个感动啊,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惴惴不安的等着责骂,没想到得来的竟然是安慰,惊喜可想而知。
陆家宁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脸色一变,神色愁苦,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听的嘉裕帝心里难受极了,“阿烛,不如让太医给你瞧瞧?”
陆家宁缓缓摇了摇头,“父皇,阿烛虽然身体有恙,但心里知道父皇还是记挂着阿烛的,所以不觉得难受。可是母后,唉……”
陆家宁见嘉裕帝听进去了,再接再厉,“父皇可想过,为何今日只是月良仪的一个请安,甚至连面都没见到,母后就气成那样子?”
“嗯?”嘉裕帝心里也是好奇不已的,毕竟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他都算好的了。
陆家宁随时观察嘉裕帝脸色,此时他慢慢拉过嘉裕帝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柔声细语道:“因为母后心里有父皇,不是因为父皇是皇上,只是因为她爱着这个叫闵翼的男人,她把这个男人放在心里好好珍藏,把闵翼当成她的丈夫,她渴望着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闵翼之前也是如此,所以母后生了妄念,她真的以为她能与她的丈夫相守一生,却不想中途突然c-h-a进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所以与其说母后是因为月良仪生气,不如说她的愿望破灭了,所以才会一口气上不来,毒火攻心。”
“父皇,阿烛虽然还小,却也知道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多少痴男怨女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甚至最后丢了性命的也不计其数。”
陆家宁的声音柔柔的,特别有感染力,他顺着嘉裕帝的手,用力把人拉过来,抱住对方的腰近似哀求,“所以父皇,阿烛求求你,求求你用心看一看母后的真心,她或许没有美丽的容颜,但她却有一颗为您跳动的心,你让她生,她便生,你若不高兴,舍弃了她,那她只会生不如死啊父皇。”
“阿烛,我…”嘉裕帝第一次听到如此别样的陈述,但他的心中却饱受震撼,他不知道该怎么抒发这种情感,憋的他特别难受,甚至让他忽略了之前与落红月的你侬我侬,花前月下。
他抬起手,摸着爱子的头,心头堵的厉害。
之前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事情,却从来不知他的发妻,爱子为此受了多少委屈。
嘉裕帝想着之前来,他甚至还怀疑庆和皇后是做戏给他看,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庆和与他可是少年夫妻,多少年风雨共进,他怎么能这般想她呢!
嘉裕帝心里又闷又堵,但陆家宁可不敢任由对方这样自责下去,他忙拉过嘉裕帝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脸上,神色颇为依恋,软语相求:“父皇,眼下母后病重,阿烛身子也不大爽利,我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了,所以可不可以请求你,留……”最后几字,陆家宁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羞于启齿一般。
而嘉裕帝看着大儿子难得别扭的样子,却心底一软,多少年了,他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