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的正事了。
于是韩琅马上去了县衙,本来还想和县令汇报一声,结果主薄摆了摆手道:“钱大人说受了风寒,早早就回去了。”
“这样啊,”韩琅无奈道,“那下回再说吧,我先走了。”
主簿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跟他们这些文官不同,县尉本来就是个到处跑的差事,一整天见不着韩琅也是正常的。
韩琅并没有走远,出去以后就把自己手下的捕快都招了过来,嘱咐道:“你们查一查,最近哪个衙役晚上经常出去的,还有那些单独值夜的,一并报上来。”
“老大你脸色不好啊,”一个年轻的捕快插嘴道,“这都未时三刻了,又忙起来忘了吃饭罢?”
韩琅这才想起来,的确,一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当即不耐烦道:“少罗嗦,赶紧办事!”
话音刚落,他手又碰到了之前拿到的骰子,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这下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了,拔腿走了出去。
几个捕快一直目送他离开,老捕头立刻对插话那个道:“怪了怪了,这新来的韩大人平日里挺和善的,今天怎么这样?”
这人露出一副“阁下有所不知”的表情,解释道:“老大没吃饱饭的时候脾气就特别不好,忙起来又经常忘了吃饭,所以就成这样了。”
捕头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新官上任,咱们都没摸清他脾气呢,以后得小心些了。——不过,你怎么知道?”
这人搓搓手,嘿嘿笑了起来:“我认识老大好几年了,他是我们那条街上的,从小习武,可厉害哩。”
捕头露出了然的神情:“嚯,难怪你来当捕快,想追随他啊?”
“是啊是啊。”
“可惜喽,”老捕头瞟着韩琅的背影,意味深长道,“我看,他这直脾气,什么官都当不长的。”
“怎么会?”
老捕头但笑不语,指了指县令办公的院子,又指了指东边。
那是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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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琅没留意有人在议论自己,刚才被提醒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本想回家去随便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等走到家门口了,才想起家里好像没有现成的食材了。正发愁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吆喝又传了过来:“糖豆甜糕——针头线脑——绢花脂粉——小孩儿玩意儿嘞——”
果然林孝生背着货箱过来了,看他步履轻松,今天的东西应该卖得不错。韩琅正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去对方家里蹭一顿饭,又想现在不是饭点,估计不太可能。哪知林孝生一眼看出了他的念头,放下货箱道:“进来坐坐?”
韩琅就跟进去了。
林孝生刚搬来半年多,家里没什么家具。平日里他做的都是女人和孩子的生意,屋子里到处堆满杂货。做玩具的凿子锉刀扔得东一把西一把,熬糖的糖罐一字排开,弄得到处都是一股腻死人的甜香味。
以前韩琅问过他是哪里人,他说是南边来讨生计的,家里没什么人了。这县城毕竟是京城近郊,这样的人多得是,韩琅也就没再多问。这会儿,韩琅把满?地的东西拨开,找了个空处坐下来。林孝生还在收拾东西,韩琅没有刻意避讳,把那骰子掏出来放在面前,一面摆弄一面沉思起来。
王老三的鬼魂,奇怪的婴孩,还有这樗蒲的骰子……
说起来,这骰子的质地……似乎有些古怪。
林孝生收拾完东西,折过身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似乎对韩琅手里的骰子并不意外,只是相当平静地问了一句:“查案弄到的?”
韩琅赞赏他的机智,但现在心情不太好,就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林孝生是知道韩琅的老毛病的,这会儿就从货箱里翻出个食盒递给对方:“卖剩的,送你了。”
这人一贯话少,说完六个字就抽身离开。韩琅打开食盒一看,全是哄小孩的糖豆。他也不在乎了,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腻得直皱眉毛。
三下两下吃完,韩琅觉得舒服多了,拍拍衣服站起来:“对了,孝生,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听说哪儿有人开赌庄啊?”
“没有,”林孝生斜睨他一眼,淡然答道,“我一介走货郎,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韩琅晃了晃手中的骰子:“那你认识这个么?”
“樗蒲的骰子。”
“你过来看看,你觉得这是什么质地的?”
林孝生拿在手里,摆弄了一番:“比石头轻,比木块结实。我说不准,可能是骨雕的?”
韩琅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沉默下来。林孝生没有管他,把骰子还回去,继续摆弄灶台上的糖罐。两人一时无话,半晌以后韩琅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道:“孝生啊……”
“何事?”
“虽说这死者大半是咎由自取,不过我还是得把真凶找出来。”
林孝生挑眉:“你弄明白了?”
“大概。”
“那挺好的,”林孝生正在生火熬糖,擦了个火折子扔进灶台。火苗“噌”地一下窜了起来,印得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忽明忽暗,“咎由自取也好,省得你替他痛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韩琅蹙眉,“我这人是有点多管闲事,但人死都死了,再大的罪孽也抵消了吧?”
“我就是嫌你善心太多,也不累得慌。”
“怎么了你?”韩琅被他不合时宜的发言弄得一头雾水,以为他心情不好,“不会是哪家寡妇又缠上你了吧?”
本朝民风开放,林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