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便都知道徐康策同贺林平好上了,揶揄者有,嘲弄者有,愉悦者有,伤怀者也有,行行种种,百态皆生。
那日贺林平当差回来,又一人卧在软榻上看书,徐康策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说:“你这都在家憋了几日了,随我出去逛逛。”说完便将贺林平拉扯起来,就往外走。
“哎哎哎!”贺林平扒住门框,颇有些哭笑不得,“康策兄等等,容我换身衣服。”
“那你去……”徐康策针扎似的连连放了拽在手中贺林平的衣袖,“你去你去。”
贺林平躲在屏风后自己换衣,徐康策坐在堂厅等着他,见他换的极慢,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便冲他喊道:“要不喊个丫头给你帮忙,你这么换,非得天黑了不可。”
“不用不用!”贺林平声音比平日激动不少,冲他喊了回去,“我快换好了!”
“那我来给你看看?”徐康策说着,抬脚就往居室走。
“别过来别过来!”贺林平声音听起来很是慌乱,窸窸窣窣还有衣物坠地的声音,“快好了!你别过来!”
徐康策听了这话,往前跨步的脚就停住了,隔着屏风问贺林平:“究竟是怎么了?”
“无事无事。”贺林平回答得急,声音也不觉又提高了几分,“头发挂住衣服了,你别进来!”
“我不进来。”徐康策停在原地不动作,看着屏风后那个身影的确是拽着头发不知在做什么,很是手忙脚乱的感觉,“你别急,慢慢来,我等你的。”
那贺林平的头发其实并未被衣服缠住,却是被那玉佩的红绳绕住了,又牵扯上里衣的细绳,几处混在一起,被他越解越乱。他听着徐康策的脚步一声声靠近,怕他看到自己的玉佩,便连连出声阻止,如今见他就等在屏风后,便索性扯断了头发,一股脑儿将玉佩与细绳塞进衣服里,匆匆套好外衫。
徐康策瞧着屏风后模糊的人影,先是拽了拽头发,再伸展了胳膊套上件衣服,又低下头去整理那腰封,就像看皮影戏似的。徐康策抱着双臂等着,心想,两个大男人的,赤膊一同洗澡都没有问题,那人定是因为喜欢自己,此刻便是害羞了。念及此处,徐康策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康策兄在笑什么?”贺林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色微红,是刚刚解绳时急的。
“啊,是……”徐康策见贺林平两颊发红,料定他是害羞了,便稍稍收敛了调笑他的心思,说:“没什么没什么。”
贺林平心想,不说算了,便不理他,竟自去整理头发。
“哎,你怎的不追问了?”徐康策跟在贺林平身后,随他走到梳妆台前,盯着铜镜里的贺林平问。
“那康策兄说吧。”贺林平整理起头发来倒是极其顺畅。
“我是笑你穿衣服实在是太过熟练了。”徐康策偷乐着说,“想必在贺府的时候,必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大少爷您说得对。”贺林平同徐康策相处了几日,也摸着了他那偶尔不正经的调子,便随着他也说上几句。
“我说正经的,是不是那几个使唤的不顺手,要不换几个给你用?”徐康策倚梳妆台上,盯着贺林平梳头,看那人拿了把玉梳整理一头乌发。
“不用了,我自己换衣习惯了,打小就这样,不习惯旁人服侍着。”贺林平已然整理好了,说,“还出门么,再不出去天都黑了。”
“走走走。”徐康策领着贺林平朝外走,“快快快,咱这就走。”
徐康策带贺林平去了校练场的马场,指着一匹枣色的马,说:“你看那匹马怎样?”
贺林平略看了一眼,对徐康策说:“我不太懂这个,感觉应当是匹良马。”‖更‖多‖好‖书‖请‖访‖问‖甜梦网‖社‖区‖
“你感觉还挺准的。”徐康策将那匹马牵了过来,又对贺林平说,“来试试。”
“我这身衣服怕是上不了马吧。”贺林平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徐康策一拍脑袋,说:“嗨,都怨我,忘了提醒你了,明天咱们再来。”徐康策将那马缰绳紧握手中,将贺林平拉到马前,说:“你先看看这马,同它熟悉熟悉,唤它名字,它叫追电,到秋狩的时候好用。”
“这马恐怕价值不菲吧。我骑射功夫也不好,怕是平白浪费了这匹骏马了。”贺林平心下有些忐忑,徐康策送这匹马究竟为何,若是收下了,自己应当拿什么回报他。贺林平思量不出个结果,只得想法子拒绝了这档子事,他便也不去亲近那马,只是站在徐康策身旁。
“不贵不贵。”徐康策将贺林平往那马前推,“你就用它来练骑射,这马性格温顺的很,长得也标致,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贺林平被徐康策推得离那马极近,那马蹭了蹭贺林平的脸,便张开大嘴一舌头糊在贺林平脸上,惊得贺林平话都未说完。
“哈哈。你看着马果然喜欢你。”徐康策一手仍握着马缰,一手却捂着肚子大笑出来。
贺林平擦擦脸,侧脸上的涎水弄得他心中极不舒服,不知怎的,就把心底想问的问了出来,“为何要送我这匹马?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郡王的。”
可问完贺林平心中便后悔了,要是如此惹恼了徐康策可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猜你会喜欢这东西,便送了。”徐康策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倒认真解释起来,“秋狩的时候你得跟着我去吧,你又没带匹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