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梁以庭突然说道。
“……”
“我想吻你,现在。”
李文嘉握紧了手指,只觉得受辱一样难堪,“不要在这里。”
他们在后面飘着轻纱的小阳台上接了吻,阳台外是广阔的山景,没有人影。
李文嘉执行公事一样,等待着他微微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梁以庭的味道明明很淡,鼻端味蕾不仔细体会闻不出任何气味,但又浓烈得像是被直接埋进了他的基因里,屏蔽嗅觉都似乎能感觉到。
动作不激烈的时候,李文嘉甚至连手指都不想碰到他,除了双唇玩闹一般胶合翻搅,他的身体和他保持着距离,不住地向后仰。
微风吹过来,夹杂着草木气息,是特有的风的味道。
梁以庭蓦地把他拉近了,逼着他用手环抱住他,吻得更深。
李文嘉被硬拽进了他的怀里,腰被死死箍住,深吻让他下颚发酸,然而始终克制的动作却渐渐让他泛出了异样的情绪,像雨丝落入湖心的涟漪。
原来梁以庭也有这样一个怀抱。
或许只是错觉,但就是在这么一瞬间,他被迷惑了。
温柔的,风的味道,将他包围。
不知道为什么,倏忽之间鼻腔泛酸,视线因为不明所以而溢出的液体变得有些模糊。
好像这么些年所有的忍耐与辛苦,都能在这样一个拥抱中得到解释和慰藉。
即使仅仅只是“好像”。
…………
靖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李文嘉陪在他的身边。
因为受到了惊吓,他神经敏感,很想要向他爸爸诉一诉苦,讲一讲那个人是有多么可怕,自己是怎么被强行绑架到此的。但是,因为最后他真的见到了李文嘉,那个人并非真正的绑架犯,靖云发现自己想要发泄一通居然无从说起,抱怨了几句,似乎也是不痛不痒。
李文嘉最后只是安慰他:“那个人,他脾气是不太好。”随后又微微笑着说:“可是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了啊。”
他那个笑容特别好看,有一点不同以往。靖云咬了咬唇,不说话了,片刻后他开始打量四周,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
天已经黑下来,李文嘉领着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带下楼吃晚饭。
靖云默默地跟着他,周围的环境陌生到让他觉得不安,对于从小生活在那一亩三分地的他来讲,这样的房子只会出现在电视或者童话书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房子,为什么他们可以住在这里。
他一肚子的疑惑,却只是默默地打量,没有叽叽喳喳问来问去。
晚饭的食物照顾了他的情况,做得比较清淡,菜很丰盛,但吃饭的只有他们父子两个人,张妈帮忙布置完之后也不上桌。
靖云咬着筷子,掂量着出声:“奶奶,一起吃饭吧。”
张妈嘿哟笑了一下,“小主人,我不好上桌的,这是规矩。”
李文嘉似乎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一起劝说什么,靖云于是低下头自己扒饭。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李文嘉,犹犹豫豫地开口说:“爸爸。”
“嗯。”
“我可以把小黄一起接过来吗?”
“小黄?”
“就是上次那只小狗。”
“啊,当然可以。”
虽然他的爸爸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他,但靖云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在被介绍着要求称呼那个男人为“梁叔叔”之后。
在这里的几天,不知是因为拘谨还是气没消,他变得有点闷,所幸他所心心念念的小黄李文嘉并不是敷衍的,等一有空,就载着他去疗养院附近寻找了,这让他重新开心了起来。
那是十月夏末,热意不减。
靖云不能累到,所以独自坐在广场的椅子上等。
李文嘉在花园广场附近找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只小小的、棕色皮毛的小土狗。
他很热,好几个小时在太阳底下跑,不仅出了很多汗,肤色也黑了些,形态有些狼狈,不过笑起来却有了种活泼的少年气,献宝似的在孩子面前说:“这一定是小黄吧?”
“就是它!”靖云从椅子上跳下来要抱。
李文嘉调皮地举高了手,“先让我抱一会儿。”
不过似乎也没过多久。
“呐,我们先去宠物医院,给它好好洗个澡,打个针,然后再带回去养。”李文嘉蹲下来,笑眯眯地和他解释。
然后他一手抱着小狗,一手牵着儿子,去停车场拿车。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靖云忽的说道:“爸爸,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好吗?”
“你要用来干什么?”话是这么说,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我要给简哥哥打个电话,叫他不要再来疗养院找我了。”靖云一边嘟囔,一边按下了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众所周知,世界上最好的钻石产于南非,但世界上最好的钻石加工业在荷兰,真材实料的质地和顶级的技艺是最直观的,品质决定了口碑,而口碑决定市场。”
简蕴总部例会,简洛维在作发言。
作为公司的唯一继承人,他在这里却并不打眼,甚至没有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几乎像个打杂的,工作不分大小,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那话语诚挚而固执,并未激出什么水花,市场部的老油条们只是面带微笑,不置可否。
年轻人都是这样的,缅甸那个宝石矿他一直想要争取,其中波折不断,却还未放弃。让他波折的是梁以庭,那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