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别忘记这一点。”
“我没有忘记。”沐流尘说,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哦?”极道天权哼了一声,“那么,沐律师,你为什么不再放低点姿态来拜托人呢?”
沐流尘淡淡地笑了笑,“要放低姿态,必须要那个人处于上位才有效果啊。我知道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个资格。”
“是的,你没有。”极道天权说,“你最好记住这一点,沐律师。”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现在是在我的手心里呢,沐流尘。”
“如果我把你行贿的行为举报给那位检察官的话,他们就有借口取消你的律师资格了。”
“或者,我也可以把你交给z社……”
他从矮几后面站起身来,慢慢地踱到沐流尘的身后,“真是美丽的头发啊……”他将手指插入淡金色的发丝中,轻轻抚弄着,看着细软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然后他抬起了沐流尘的下巴,细细端详着,“这张清冷的脸真是叫人生气哪……”他摇着头说,“如果我把你交给z社的人,他们一定很乐意轮暴你,用上几天的时间,慢慢地把你折磨致死。”
“你是四无君的情人吧。”
他突然抓住沐流尘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去,迫使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如果你死了,四无君会怎么样?”他恶意地问道。
头皮被扯得生疼,沐流尘几乎要落下眼泪来,他努力地仰起头,直视着极道天权的眼睛,“不怎么样。”他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慢慢地说,“如果我死了,四无君还可以聘请其他的律师。他会因为辩护律师的意外死亡而获得至少六个月的延期,到那个时候,许多证据都会失去时效性,证人的证词也会变得不那么可靠。”
他仰起头,看着极道天权,“你也是律师,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你果然精明,沐流尘。”极道天权哼了一声,“的确是我建议z社的人不要动你……你今天敢单独来见我,也是早就估计到了这一点吧。”
“你真是冷静到了令人讨厌的地步啊……”
他轻轻弹了弹那张支票,“我可以接受你的贿赂,沐流尘。”
“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
“我会来找你,”沐流尘淡淡地笑了笑,“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鬼隐的下落。”
“因此,我也准备好了接受你的条件。”
极道天权也笑了起来,“你真是一个聪明人,沐流尘。”
“那么……”他逼近沐流尘,伸出骨节嶙峋的手指,掐住他纤细的脖颈,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叫给我听吧……”他喘着粗气,手指粗暴地扯开沐流尘的衬衣,将干瘪的嘴唇贴在白皙的耳侧厮摩着,“让我看看,这张清冷的脸如果哭叫挣扎起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叫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
“叫啊……非要我捣烂你的直肠,你才叫得开心么……”
大约凌晨五点的时候,天之翼接到一个电话,“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搅你,天之翼,你醒着么?”
“沐流尘先生?”天之翼过了一会儿才听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嘶哑到接近破碎的地步,只有一贯柔和舒缓的语调才使他勉强辨认出来对方是沐流尘。
“我醒着,”他说,“沐先生有什么吩咐么?”
“记下这个地址。”对方说。
“鬼隐就在那里,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知道。您请放心。”
天之翼放下电话,他看着那个地址,贝里大街148号16层c1604,警方竟然将鬼隐藏在拘留中心,这个最明显也最令人料想不到的地方,他就在离四无君的拘留室相隔两层楼的地方,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他看着那个地址,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行动方案。
沐流尘按下结束通话键,看着电话从自己的手里滑落到膝盖上。他苦笑了一下。极道天权已经走了。他临走之前好心地替他穿好了衣服,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连挪动一下身体都非常困难。
四周非常安静,有女招待进来收拾过房间,她问沐流尘是否需要帮助,他感谢了她的好意,请她离开。包间里没有窗户,他看不到阳光,但是从时间上判断,已经是早晨了,在不远处的河滨大道上,太阳正在从运河上缓缓升起。微风吹动着河面,这座城市正在慢慢苏醒过来,成千上万上早班的人们涌上街道,汽车塞满了高速公路,每个人都在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沐流尘想象着这副熟悉的画面,他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笑了起来。他想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喜爱这座城市的,尽管它乱糟糟的就像一个蚂蚁窝。
他又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试着撑起酸软无力的双腿,下体的痛楚到了麻木的地步,他勉强坐起身子,发现即使自己能够站起来,也无法支撑到走出这个房间。
但是他必须得离开了。时间紧迫,虽然最重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要打赢这场官司,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
沐流尘轻轻地笑了起来,如果他能够打赢这场官司,如果他能够使四无君无罪释放,昨晚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微不足道的。
他决定将昨晚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忘掉。
而现在,他必须离开,回去工作。
他缓缓伸出手,拾起手机,泛白的指尖连按下通话键都感到费力,“王隐,”他说,“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