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强悍是必要的。
文玘不再问,随手地将玉佩塞进了枕头下。
“不喜欢?”
“见多了,也就这样。”
文玘淡淡地应了一句。
天子佩白玉,他有很多这样的环佩。
转入麦飒怀中,文玘一脸困顿,似乎又要睡了。麦飒为他捋捋头发,又给他盖好被子,随后便这么搂着他躺下。
两个人就这么一睡一陪地到中午,直到合贺里耐不住性子来找人,麦飒才离去。
麦飒带着面具跟在合贺里身后,如果有人走近了,就会听到合贺里以敬畏的口吻在对自己的“侍卫”说话。
“王,那帮汉人始终不肯和我们商量正事,他们在拖延时间!”合贺里不忿地说,“王,我怀疑他们暗中使什么诡计!”
麦飒想了想,道:“你去找人问问他们的十三王爷去哪儿了。”
“十三王爷?”
“嗯,就是皇帝的十三弟。这个人从小就喜欢跟着他的皇帝哥哥,但是这次却没看到他。”
合贺里迟疑了一下,问:“王,我听说汉人的王爷成年之后都要到自己的封地去,这个十三王爷难道不用去吗?”
“他是例外。”麦飒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先期,“你去查查就是了。”
“是。”
麦飒对晋王并不了解,他甚至没关心过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晋王排行十三,因为文玘总是叫他十三。但是麦飒对这个人却印象深刻,因为这人总是跟在文玘身后,说他是跟屁虫都是赞美他了——他根本就是个背后灵!
不论过上多久,麦飒都会记得那年在宫里乍见文玘,惊为天人,从此不可自拔地疯狂迷恋,多少次想要凑上去用无赖手段讨个香吻,不是被太子拦着,就是被突然出现的小十三吓上一大跳——小十三并不会对他做什么,就是那样默不吭声地站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人,也不见他表情阴森,但就是特别寒碜人。一对上那眼神,好像在白灾的天气里被淋了一头冷水,什么yù_wàng都没有了!
都说一物降一物,麦飒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栽在一个小鬼的目光下,弄得他很是沮丧,那时候文玘最爱笑话他,但对此麦飒也只能认栽。
时至今日,再次想到这个人,麦飒依旧恨得咬牙,就是这个小东西害他无数次错过强占美人的机会!
而现在,碍事的东西不在了,麦飒终于如愿以偿对美人为所欲为,不过他的脑子还没有被精虫啃光,一个最受皇帝宠信的王爷在这种紧要时刻突然消失不见,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该查的还是要查。
麦飒走后文玘也起床用膳,听王德回报麦飒和合贺里的对话,打了哈欠又倒回床上昏睡。到了申时才再次醒来,可能是睡够了,虽然人没精神,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文玘索性起身,让王德在花园里摆上一张躺椅,他便晒太阳去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不毒辣,文玘就像一只猫在享用阳光,慵懒的神情令旁观者不由得窃笑,也不得不羡慕他这等悠闲和惬意。
就在这时,平阳来了。
平阳满面怒容地闯入御花园,当她看到文玘懒洋洋的样子时,她的怒火瞬间爆发了。
“皇兄!”平阳大喝一声冲上前,愤怒地尖叫:“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珩明的?我以为你爱他,我以为我的退让会有价值,可是你呢?珩明尸骨未寒你就——你就和一个蛮夷行苟且之事!你怎么对得起珩明对你一片痴心!”
几声闷响,周围服侍的宫人都慌乱地跪了下来,垂头敛目,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再听这对兄妹的对话。
文玘稍稍抬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想到或许是昨天晚上在花园里的亲昵让妹妹看到了,漫不经心道:“你特地进宫就是为了指责我?”
平阳咬着唇,双目通红,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一切都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她有多么激动和愤怒。
没有等到答案,文玘收回了目光。“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教训。”
平阳愤然道:“是!你是皇帝,臣妹没有资格教训你!我现在只是薛璁的妻子,我就是要代他问问,你心中有没有他!你是不是真的爱他!你根本只是把他当做你的玩具!寂寞时候的玩一玩,玩腻了就扔掉!”
文玘看都不看她,淡淡道:“王德,送公主出宫。”
“你!”
“公主殿下,请。”
平阳满腔怒火都被王德一句看似谦恭实则强硬的“请”给生生堵了回去,从小就被刻进骨子里的对皇兄的惧怕在这一刻再次发生了作用,她想到了那只被撕开了翅膀的蝴蝶,想到了断了一半的步摇,想到战死沙场的丈夫,想到家中见证了她和薛璁婚姻的幼儿。
平阳的唇微微颤抖着,片刻后,她灰白着面色,转身离去。
瞥了一眼平阳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背影,文玘轻轻叹了口气,道:“王德,你帮朕把书房里那些奏章拿来。”
“是。”
王德刚走,李统就自发上前给文玘盖上一条毯子,又站到文玘身后给他揉捏肩膀,柔声道:“陛下,这时节太阳晒着暖和,但风也大,还是盖上的好。”
文玘笑了笑,道:“怎么这么乖了?”
李统愣了愣,随即明白皇帝是在暗指他之前争风吃醋的事情,不由得尴尬,讪笑了两声,老实道:“陛下心情不好,臣自当为您分忧解难。”
作者有话要说:文玘确实可以用很多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