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他关在家里我就找不到机会从他下手,啧啧啧,你真是傻得透顶,怎么,这家伙的生死与否对你很重要吗?”
韩时飞紧闭着唇瓣未加以应答,当他将视线投往直冒着鲜血的脖颈时,眼里的温度骤降几分,散发出来气势不寒而栗。
瞬然间,韩时飞笑了,说:“不,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我会不知道窃听器的存在?真不清楚你的身分来历?别把我当成笨蛋看待。”
宋平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他话里的含意,突然间,他恍然!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难道……难道──”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打从你进公司,我就知道你的身分、你的目的,你的所有动静我了若指掌,也在我的控制之中。”
所以,他才特意将林砚恩调到秘书处引诱他上当,使他警觉心松懈,而后又故意将外套借给林砚恩好让他自个儿上钩,把窃听器藏入外套里……难怪!难怪那天他会异常地轻松窃取资料……
从头到尾,他如掌控一切局面的神,撒饵乖乖令鱼儿上钩,并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男人,城府竟是如此深沉。
莫怪他会输,输得一蹋糊涂,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怪就怪在最初之时,不该与韩时飞作对。
……不!他没输!
报复计划37
……不!他没输!
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他还有林砚恩,就算非得负债穷困潦倒一生,他宁可拖着韩时飞和林砚恩这两人玉石俱焚,一起下地狱。
“我已经报警,过没多走,警方就会赶来,趁这段时间赶快放了他,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向警方说明一切都是场闹剧。”
“闹剧?放了他?”宋平哈哈大笑,拼命地摇头,散乱的发丝在半空中挥舞,说:“不可能,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那是因为──”
“韩时飞快走!他想拉我们一起死!”林砚恩大喊,身体拼命地挣扎扭动。
“对!我要拉你们一起死!哈哈哈……只有我悲惨太不公平了,我要你们陪我一起死!”宋平又往林砚恩脖颈划了一刀,而后强制将他拖往墙壁处。
鲜血淋漓地沾满上半身,触目惊心,但林砚恩管不了那么多,嘴巴不停地劝韩时飞离开这危险之地,他心里极度不安,打从刚才宋平无意间脱口说出要他与韩时飞一起下黄泉,他便觉可疑,听完他们的对话后,他全都想通了,宋平将韩时飞叫过来这儿,无非是想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韩时飞……快走……快点走……”他发声困难,语带气音。
然而韩时飞似乎没有将他的规劝听进去,只见他又往前移动几步,林砚恩频频摇头,热热的液体在眼眶中盈满,而后顺着眼角滑落。
快走……不要再靠近他了……拜托……
“哈哈……再来再来,让我们同归于尽……一起死吧……”宋平歇斯底里仰头大笑,仇恨焚烧他的理智,面目可憎,昔日灿烂着笑容的青年已不存在。
宋平摸出打火机,啪嚓地点燃后,落于倒满汽油的地面,一瞬间,熊熊火势如一条火龙般迅速窜烧,在仓库四周张杨舞爪。
宋平丧心若狂地大笑,抵在林砚恩喉间的利刃也加重。
火苗吞噬了一大片仓库,由其是宋平身后,无情火焰跳动着。
突然间,一阵爆炸声轰然响起,大量火星子从爆发出不断pēn_shè。
几许星火飞射到宋平面容,他痛得大叫,连握在手上的瑞士刀也因疼痛而松脱,掉落在地。
机不可失,韩时飞迅然自宋平手中抢回林砚恩。
而后又是一声巨响,凶猛火焰如鬼怪般飞扑而来,一眨眼,宋平整个人着火,不断发出凄厉的痛苦叫声,在地上打滚。
林砚恩震惊地望着宋平,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们快走。”韩时飞架起林砚恩,往门口处一步步移动。
林砚恩因右脚裹着石膏的关系,加上拐杖遗落在家中,没有辅助工具,行走速度比平常慢了好几倍。
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宋平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墙壁四处洒了大量汽油,加上仓库内堆放的易燃物,助长火势的窜烧,不到几分钟时间,整间仓库已陷入火海中。
浓烟直冒,呛得两人无法喘息,仓库内温度往上飙升,犹如身处烤箱一般,汗水淋漓。
不行,依照这速度这样下去的话,肯定逃不出去。
“韩时飞,不要管我……你快点走……”汗水浸透前额,脸上的眼泪早已和汗水混合,他摇头再摇头,使劲推开韩时飞的搀扶,只是不论他怎么推拒,韩时飞仍紧紧地扣住他的腰,执意往前行走。
“韩时飞……韩时飞……”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他坚定着语气这么说,瞬然,一阵酸楚涌上林彦恩的胸口,同生共死的承诺震憾着他脆弱的心。
他懂了,全都懂了。
明白韩时飞这段时间为何冷淡,明白韩时飞为何将他囚禁在房内,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守着他,原来表面上所呈现出来并非绝对真实,须用心去体会去领悟,方能看清韩时飞那颗看似冷漠,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他的心。
泪水直坠,他哭得不能自己。
真正明白韩时飞的心意,竟是在生死交关的这一刻。
火苗窜烧至屋檐,一根烧红的破碎木块从天而降,当林砚恩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