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让他轻薄了去,反应过来时只看到将军溜出帐子的背影,太子殿下心里又想:这不还是偷情的调调么?
隔了一盏茶的时间吉祥探脑袋进了大帐,景元这次春猎被小太监结结实实地坑了好几回,已经没有了脾气,懒得说他,任由他服侍,自己则打着哈欠全然放空,虽说身子疲乏,但太子的精神却比前几日还松弛些。
日头升高,又是一日狩猎,太子今日比第一日还不在状态,这次他是实打实地累,身体累,主要来说是腰累!
在马上颠簸着,景元心里咬牙切齿地想要砍了崔勤的狗头,这厮昨夜里放浪地狠,拿他当没骨头似得摆弄,搞得自己今日里在马上好似受刑,腰酸背痛地几乎坐不直!偏偏罪魁祸首是个没知没觉的,还敢往上凑,太子殿下瞧着他策马凑过来心里头就恨得慌,不假思索搭箭开弓,箭尖直指将军心窝!
崔勤由远及近,瞧着太子朝自己露出了箭头却一点都不畏惧,纵马而来的速度丝毫不缓,片刻就到了太子更前,近的快要抵上那箭尖了。
“殿下这是要治臣死罪了?”将军笑吟吟地调侃。
太子殿下举着弓箭死死盯着崔将军,片刻之后颓然地一松手,松了弓,将箭卸了下来。他累啊,开弓放箭要力气,端着不射更要力气啊,他现在挺着腰坐在马上就嫌累得慌,别说拉着弓朝崔勤比划了,反正太子殿下也认清了自己就是怂的本质,左右旁边没人瞧见,自己先泄了气。
崔勤心里直发笑面上却不敢显露,太子虽然对着自己软糯好欺,可到底不是没脾气,老是下人家脸面可不行,小太子会跳脚的。
“谢殿下不杀之恩。”
“死罪可饶,活罪难免!”
“敢问要臣受什么活罪?”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亲自动手将自己的箭袋和崔勤的掉了一个个儿:“去干活。”
崔勤看着太子箭矢上的标记苦笑:“殿下,臣倒是有心为您效力,可不能逾制啊!”
景元心说礼制的脸面都让你剥下来在地上踩了,现在才来说这废话,于是一昂下巴,那意思很明显:你从还是不从?
崔将军哪里还有不从?老老实实地策马走了,勤勤恳恳开始为太子服其劳。
已经是春日了,遇上晴天,日头正高时也有些燥热,太子既然打发了崔将军“服役”,自己就不想折腾了,慢腾腾来到猎苑入口处,差人搭起一个小棚,又把吉祥招来服侍,有吃有喝又人捶肩捏腿,景元这才觉得舒心。
太子殿下坐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听到稍远处有人群喧哗,细辨之后都是欢欣之声,于是闭着眼睛想大约又是谁展露了箭术,博得满堂喝彩,然而实在困顿,于是复又专心想要入梦。
结果周公的棋盘尚未摸到,冤家的声音到了耳畔,几重马蹄声由远及近,别说太子殿下没真的睡过去,就是睡着了恐怕也得醒,于是只好睁开眼睛端正坐好,摆正太子的架子。
不多时,几匹骏马停在太子目力能及支出,马上的人翻身下来,徒步而来。景元一点都不吃惊来的是崔勤,倒是看到苏哲的时候难免尴尬了一下。
崔勤人生得高大俊美,走路步子也教旁人大些,不多时就走到太子面前。在人前,崔勤不愿叫人指摘,礼数周全地同太子一来一往,然后给太子献上了一只傻乎乎的小狍子。
崔将军没开口,同他一道来的六皇子倒先为他鼓吹起战绩了。
“太子殿下,您可不知道啊,崔大哥骑术箭术都真是顶顶好的!周衡那厮逮不着猎物便拿这小玩意儿下手,崔大哥一箭击开周衡的箭,从马上侧身便把这小东西捞起来了,身手可实在是漂亮!”
我是殿下,那是哥哥,太子心想,小六你这样叫人,父皇知道吗?太子又想:我要是周衡当场就射死你个泼皮,让你抢我猎物还打我脸!太子还想:那崔勤你把这傻狍子弄我这来干什么?
前头的话不能说,最后一个问题太子问了。崔勤摸摸小狍子的脑袋说道:“太子仁厚,想必也不愿见到臣等猎杀幼崽,这小东西既然得救了,自然也要送来向太子谢个恩。”
景元牙根酸,崔勤这嘴脸,活脱脱一个佞臣,溜须拍马的典范!可拿他那张英俊刚正的脸说出来,旁人倒也不觉得倒胃口。眼瞧着旁人都在围观这处小插曲,景元也不好无缘无故就摆脸色,只好让吉祥把那只小崽子给领到跟前来。
“将军有心了。”
小崽子也是傻大胆,刚被人从箭矢下救走也不晓得怕,抬着头瞧了景元半晌,突然小尾巴拍拍,扭着白屁股凑上去拱到太子怀里去了。太子殿下一愣,瞪着眼睛看起来有点无措。将军在下首单膝跪着抬头看前方这幕,心里直笑:哎呦,真是像啊!
第二天狩猎结束计算得分,坐了一天无所事事的太子居然位居前三甲,倒是露了一手好箭术的崔将军默默无名,而苏丞相家的小公子居然摘得了榜首,都挺让人瞠目的。
到了夜里,景元瞧着崔勤默默摸进自己帐子里已经不惊讶了,只是冷眼问他:“崔将军有何贵干?”
崔勤如今却和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拒太子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只当做是个情趣,笑眯眯地说:“我来瞧瞧那傻狍子。”
小狍子不知怎么地就认太子一个,近侍们马屁拍尽,都说连这懵懂的小兽也能瞧出殿下身上的龙气,只粘着殿下一个呢!景元却想:按照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