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道:“楚见,怎么突然就生病了,我们还以为你……”
刘岚踢了他一脚,示意安克芬就站在旁边呢。
肖千木一脸的不忍,“楚见你到底是怎么啦?”
肖千水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她趴到楚见床前,拉起他的手,泪水涟涟地问:“怎么回事啊楚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楚见悄悄抽回自己的手,“就是有点感冒了。”
“骗鬼啊,感冒能感成僵尸样?”孟洋不信。
安克芬回头去叫保姆给准备饮料。
楚见压低声音问,“乐乐最近怎么样?”
肖千木说:“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我们找不着人,打电话也不告诉我们他在哪儿,让他回来上课也不理。”
刘岚说:“去他家找了两次也没找见。”
孟洋说:“他准考证都是我们给塞门缝里,不知道他上哪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楚见脸色一僵,孟洋得到了一拳一脚。
安克芬亲自把饮料端进来,几个人停止叽叽咕咕,挨个拿饮料。安克芬特意将一杯冰橙汁递到肖千水手里,这个趴在楚见床边流眼泪的美丽小姑娘从一进门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楚见同学?”
肖千水很有礼貌的双手接过杯子,自我介绍到:“阿姨,我叫肖千水,是楚见的朋友。”
安克芬微笑着点头。
因为楚见妈妈的现场监控,他们根本没什么机会提沈长乐的事儿,后来把准考证放下就走了。
楚林成坐到楚见床边,将准考证随手塞进床头柜。楚见微微闭了眼睛,神情涣散。“楚见,你居然可以说动秦思来帮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呢,还是难过。”
楚见仍是不动不语。
“但是,我是不会同意的,这是中国,这条路是条死路,我不会由着你。”
他把几份国外知名大学的资料放在楚见够得着的地方,“你看看你想去哪所大学?”
楚见瞟了眼资料上那些高大华丽的欧美建筑,忽然抬头说,“我饿了。”
九十五
楚见说:“我饿了。”
楚林成反应过来,这么多年的严肃、稳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形象瞬间瓦解,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惊喜雀跃地笑容,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克芬,楚见说他想吃东西。”安克芬急急忙忙地从客厅跑进来,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啊,太好了。小见,你想吃什么?妈妈去给你准备。”
“还准备什么,他现在这个状态也不能吃什么其他的,把之前准备好的小米粥给热一下。”他想了想又说,“准备一杯葡萄糖水。”安克芬连忙说好,慌手忙脚的跑出去。
楚见的记忆中,妈妈一直都是优雅的,从没有这么失态过。他低着头,眼睛泛起涩涩的酸。
楚见神形枯槁那都是太久没吃东西造成的,所以一旦开始进食,身体恢复地很快。爸妈给什么就吃什么,丝毫都不拒绝,每次吃完东西看着妈妈开心的样子,他的表情都很温和乖巧,只是说话仍然很少,绝口不提去上学,不提沈长乐,不提出国。安克芬偶尔说起,楚见就会岔开话题,或者干脆沉默。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楚见已经可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了,气色仍然不好,不过精神好很多。他安静地坐在客厅看电视,看,修指甲,对着太阳眯一会儿,神情淡淡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者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确实是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对于楚见的转变楚家夫妻已经很开心,眼下实在不愿也不敢再逼他什么。
晚上安克芬看着楚见上床,给他关了灯,才退出去。
十二点,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月亮寂寂地挂在西天,照的一室银辉。楚见睁开眼睛,早已经恢复平日的光彩。他翻身从床上起来,找出白天藏在口袋里的指甲刀,毫不心疼的将自己的蚕丝被面剪开数个裂口,扯成长长的布条,接到一起。他小心地在封闭的窗玻璃上摸索,一个个拧下那些松动的螺丝,最后将整片玻璃卸下来。
楚见卧室的下方是一个开放式的阳台,这栋楼10层以下都是封闭式阳台,大概设计人员觉得贼人从10层以上的阳台入室盗窃是不太靠谱的,所以,11层到顶层阳台都是开放式的。
楚见把准备好的布条一头系在屋里的栏杆上,一头甩出窗外。探头看时,楚见也小小的抖了一下,这是18层搂啊,他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
楚见开始选择不吃饭这种反抗方式,也是期待能依靠父母对自己的感情让对方妥协,不过,他向来都不是只做一手准备的人,同时他还利用自己单独在房间的时间,悄悄地用铁尺将封玻璃的螺丝拧松动,每次做这件事的时候,楚见都无比郁闷,为什么这个建筑商良心大大的,连个螺丝都拧得这么到位。他要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把这片玻璃周围的螺丝都拧动。本来还是可以再撑几天的,但是昨天孟洋他们的话让楚见等不下去了,乐乐的状态太差了,他必须见他一面,告诉他撑下去,告诉他别放弃。
白天他在客厅时发现大门上新装的锁还在,甚至报警指示灯还在亮着。本以为自己说动了秦思为自己讲话,又乖巧地开始吃东西,这些应该可以让父亲放松警惕,无奈他的父母也是同样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轻易妥协的个性。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大门出去的,因为钥匙肯定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