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独自一人来药流,这件事有自己的身世难堪么?如果没有,那让人知道也没什么所谓。又或者,那样的身世很难堪么?如果没有,那么厚着脸皮继续苟且偷生也没所谓。一边往楼上爬,心里一边这样说,程潜发觉,自己是否太久没做运动了?快速的心跳和汹涌的血流令他感觉难受,但好像又带给了他力量,让他在一次次迈步中变得铁石心肠,让他感觉自己逐渐冥顽冷酷……就好像,就算唐觐此时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很决绝地说出来,我不喜欢你,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世事总能让人变得冷硬,是不是?就像现在,为了将唐觐的心思一举击溃,他正努力地把肚子里的这小东西扼杀掉。就像置身度外似的,只是玩一个游戏,比出手指,“嘭”的一下,自己的孩子就死掉了。
无限放大的喘息声中,程潜仰起脑袋,发现自己又爬到了最顶层。他的头开始晕眩了,脚下一阵突兀的虚软感,接踵而来的,是小腹处诡异的发冷,以及胃部一阵阵的呕吐冲动。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扶住楼梯扶手,脚下发软地往楼下走,程潜努力忍住恶心的感觉,让自己尽量不要吐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