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十几年前的师范大学和外国语大学合并而来,这两个专业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想不到……想不到妈妈当年居然那么优秀,而自己这般愚钝平庸,真是没遗传到她一点儿长处!
自己不像妈妈,估计……就是像爸爸吧?想着,程潜不禁又问:“那,阿姨,当年我妈妈在大学没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好像是没有的,你妈妈事儿多着呢,又是忙社团又是忙学习,我们从没见她跟哪个人出双入对过。所以那时候她突然说要跟那富家公子哥儿在一起,我们才那么惊讶,觉得她怎么突然间转了性子,跟人谈情说爱起来了。”说到这儿,董女士也是拧着眉,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当时年级里有眼红的,说她嫌贫爱富,是看上了人家有钱。可那些人不清楚,我们这些舍友们难道不明白吗?她根本就不喜欢那人!那时候她说话也很奇怪,平常那么爱说笑的,那天脸上却严肃得跟什么似的……小程啊,不是我夸张,我当时心里就有个感觉,觉得她就好像……要去寻仇一样!”
“寻仇?”脑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程潜猛地坐直了,眼中也专注起来:“阿姨,您再想想,当年我妈妈真的没有男朋友吗?或者……比较亲密的人,她只是没有跟你们挑明?”
“这个……我再想想。”说着,董女士拧起了眉,低下头仔细想着。程潜屏着呼吸,一丝一毫也不敢惊扰她。过了好一会儿,董女士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哎”一声,抬起眼来:“我记得,你妈妈当初跟学校里一个老师走得挺近的……那个老师在大二上学期教过我们一门课,文樱上那课时还跟他有过争论。那老师姓什么来着……哎呀,我有些忘了,只记得温温吞吞的,不过蛮有学识。结课之后,文樱还经常问他些问题,有时候在宿舍里跟我们说,言语之间好像蛮熟悉……不过他们是师生,我们也没有多想。哎,你为什么一直觉得你妈妈当年有男朋友呢?”
“呃……”迟疑地低下头,程潜支吾一声,表情有些为难:“个中原因我不方便告诉您,不过,那应该是我生父,所以我想找到他。”
“……是这样啊!”被这话惊到,董女士惊愕一阵,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程潜踌躇着望她,忍不住小心地问:“阿姨……当年那个老师,现在还在k大么?您能不能帮我问问你的同学,那老师叫什么名字?我想去找他。”
“那个老师……”提到这个,董女士迟疑一会儿,眼神里露出些许复杂:“你确定他有可能是你的父亲吗?他……德行好像不大好啊?”
“德行不大好?”程潜一怔,有些惊讶:“这个怎么说?”
“哎,我也不瞒你,那老师在你妈妈休学前犯了事,涉嫌斗殴和迷女干未成年少女,被抓起来关了,现在也不知出狱没有。”
听她这样说,程潜睁着双眼,一下子怔在当场,说不出话了。
周末时候天气晴朗,气温难得回升,可到了周一,一场暴雨降下来,又将这早春逼成了深冬。
唐觐早早地去了公司,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季雪寒都还没来。用仅剩下的一点儿桂花酱冲了杯茶,唐大少掏出三明治慢吞吞吃着,手里拿过最近策划部的企划案,不紧不慢地看了起来。
一会儿到了九点,季雪寒踩着准点走进办公室,见他坐在那儿好似有段时间了,后颈皮不禁默默紧了起来。
“老大,你来了呀……”
“嗯,来了。”头也不抬,唐觐将文件往桌上一扔,眼帘倏地抬起来,平淡地盯住她:“之前叫你做的事,你做了没?”
“啊?”直起身子怔住,季雪寒扭头迷茫地望他,两秒之后才猛地记起:“哦——那个事啊,做了做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一则有钱人的八卦,好听得很,我昨晚还记着要跟老大你汇报来着。”从包里拿出豆浆包子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拖过一张凳子坐下,季雪寒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地开始八卦:“前天我跟程匀去约会,吃饭的时候我问了他家里的事。他一开始不想说,后来被我磨得没办法,这才说了——他家老爸,就那程余远,被老情人摆了一道,喜当爹二十多年,前段时间才爆出来,气得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喜当爹?”唐觐一听,脑中霎时空了一瞬,还在反应那人是谁,是程深还是程潜,季雪寒就继续说了:“对啊,就那程二少嘛!他妈妈原来不是程余远情妇嘛,结果前阵子做了dna检验,发现压根不是他的种,是别人的!程二少的妈妈摆了他一道,让他帮养儿子养了二十多年!哎呀这事儿真是太丢人啦,程余远还严令家里人不准跟外人说,怕扫了他的颜面!”
“你说……程潜不是程余远的孩子?”僵坐在座位里,唐觐等着双眼,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季雪寒眨眨眼,心说程潜?哦,程二少!“对呀,程二少不是他的种,应该是他那情妇跟以前情人的孩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来找他做冤大头了。”
程潜不是程余远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程潜本来就因为自己是私生子而感觉低人一等,现在知道自己母亲欺骗程余远,岂不更加难受自卑?脑中乱糟糟的,唐觐怔怔地靠在椅子里,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季雪寒眨眨眼,回想一下那天程匀说的话,就又道:“我那时还问他呢,这事儿怎么爆出来的。他跟我说,他那三弟早就知道二哥的血缘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