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在一旁也吃得稀里呼噜,模糊不清地说他,唐小鱼儿,你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比不上你哥稳妥。
唐喻嘴巴一撇,一脸的委屈巴拉,我哥比我大多少岁,我哪儿能比得上他!
嘿,人家阿觐在你这个年纪就是比你稳妥,你别不承认!杨老言之凿凿的,一老一小没一会儿就吵起来,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程潜在一旁默默地感觉有些头疼,忍不住打开微信群想给唐觐发个牢骚,却见他已经发了个消息在那儿:小喻要跟着你去杨老师家吃饭?哎呀,那你可要受苦啦。
……看来,这位显然已经有过类似的遭遇了。
这阵子逐渐入深秋了,一层秋雨一层凉。经过几场小雨之后,气温急转直下,一下子有了冬天的既视感。这个季节是o的发晴高峰期,十月底的一个星期之内,宿舍那边就有十一个o出现发晴先兆,被送到校医院里打激素针。程潜他们班里只有郦予初和赵智宁是o嘴贱男贺英知还跟她打趣儿呢,说你可要注意些呀,别突然发晴,把班里的谁给扑倒了,这样人家一辈子的幸福生活就折在你手上喽~
郦予初这两天有些感冒,带着鼻音骂他:“滚你的!要扑也不会扑你,你担心个p!”
几米外,同为o的赵智宁冷笑着看她,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向程潜,眼里露出一丝不甘。
程潜不关心这个,反正他现在是ba,不会发晴。不过有一天晚上,唐喻又嘤嘤嘤地发信息跟他哭,说班里有一个o,正好生病的时候发晴,误判了先兆期,在课上就发作起来,还直直往他身上蹭,吓死他了。程潜哭笑不得,还没回复呢,那万年加班的唐大少就在群里凉凉地来了一句,你哭什么,反正你又不会有反应。
程潜看了,忍不住觉得奇怪——为什么说唐喻不会有反应,他不是么?心中觉得好奇,但又隐隐觉得这是人家家族的私事儿,所以最后还是没有问。不过,对于唐喻说的那事儿,他是觉得有些无语的——这个年纪又不是第一次发晴,怎么会误判先兆期?那个o,也太不小心了。
心里这么腹诽着呢,谁知第二天晚上,他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说起程潜学的这个专业,建筑学,当时是程余远帮他选的。毕竟家里有建筑公司,程潜好像也没对什么专业特别感兴趣,程家大爷让他学了个这。建筑学听着好像蛮高大上,但学起来却颇辛苦,成天要画设计图不说,还得学美术做模型搞搭建。而且,许多建筑学的学生都会逐渐患上拖延症——明明第二天就要交图,之前偏不好好画,硬是得留到头天晚上,才通个宵画完,就连草图阶段都是这样。
这不,明天星期四就要看第三次草图了,郦予初他们还没画完,程潜自己也还差一点儿。于是一大帮人,十一点多了都在专教里,准备通宵画。郦姑娘那感冒还没好,这两天还发展成了重感冒,头晕乎乎的,鼻尖也红通通,呼吸沉重。大家伙儿一边画,一边听着她艰难的鼻息,忍不住也有些烦躁。
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好像是张博他们组的一个咕哝了一句:“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画了!”郦予初听见,知道自己这动静确实有些烦人,就拿着纸巾晕乎乎地到外头去擤鼻涕。结果这一出去就没有再回来。程潜伏着身子画着画着,听见走廊那边似乎有些骚动。想到郦予初出去之前那小脸儿通红的模样,又想起之前唐喻说的那事儿……他猛地一惊,扔下笔就冲了出去。
走廊上,郦予初面色潮红地躺在那儿,一边发抖一边沉重地喘息。其他班的同学都在门口探头探脑,却都神情忌惮,没一个人上来扶。程潜跑出去时,还有个蠢蠢欲动地摸了过来,想要碰郦予初的肩膀。程潜心里一沉,冲上去猛地将他推开,大吼:“你干什么!”
那显然是被郦予初发晴的荷尔蒙蛊惑了,只退后了一小步,脸上露出了恐吓的侵略神情。程潜将郦予初一把抱进怀里,一边往楼梯口退一边扭头大喊:“贺英知,王静!快出来,郦予初出事儿了!”这个时候只能叫不行,连o也不行,他们会受荷尔蒙影响,继而出现反应。
不多时,王静带着张子威和贺英知手忙脚乱地冲了出来,脸上慌得要命:“是发晴了么……天哪,怎么办!”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刚刚只有一个,现在已经出来四五个了,眼中都闪烁着异样的光。程潜将郦予初打横抱进怀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拦着这些人,我送她去医院……”说着,他匆忙往楼下跑去,也顾不上自己还放在教和钥匙了。
一到楼下,郦予初身上浓烈的荷尔蒙就被冷风吹开,飘向四面八方。学校医院早已下班,最近的医院有二十分钟车程,要是这一路跑过去……程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身上急得都出了汗。这时,大楼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人,程潜猛地回头望去,却见是赵智宁!他喘着气,大声说:“我有车!你赶紧抱她上去!”
虽然这人有点儿讨厌,跟郦予初还有过节,但这时程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跟着赵智宁钻进停在广场边的一辆小车,门一关上,车子立即往校外冲。郦颖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反应强烈得快要哭了,程潜听她一直在咬着牙痛吟:“好难受……呜呜……”
“你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不知如何安慰,程潜也只得摸摸她的头,企图安抚她躁动的情绪。赵智宁在前头开着,眼睛不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