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答应下来。对面姜西娜听了,白眼一翻,凉凉地道,那就这样吧,随即把电话挂了。
把手机扔到办公室的沙发里,姜西娜微仰着下巴,双手环胸坐到沙发里,不紧不慢地拿出个矬子开始锉指甲。不多时,程余远带着程匀和程深从门口走进来,见了她,程余远讨好地笑着走过去,问:“怎么了,等了很久么?”
“还行。”凉凉地一掀眼帘,刷过的睫毛小刷子般扇起来,姜西痰乜醋抛约艺煞颍骸罢獯位嵋樽芩惆咽露解决了吧?”
“解决了,咱们还是得谢谢宋老板啊!没他牵线,罗五爷怎么也不会帮我们忙。”
“那是自然。”收好指甲锉,姜西娜又看向程匀,嗓子轻飘飘地瞥眼道:“你手机,刚才程潜打电话来了,问激素的事儿,我帮你挡回去了。以后他再问,你直接让他打给我。”
“……好。”在这个问题上,程匀虽然觉得不妥,但姜西娜和父亲都那样决定,他也没什么说话的余地了。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自己办公室,突然,程深在边儿上,拧着眉头一脸森冷地把文件往桌上一抛,声音满不耐烦地道:“宋家那几个傻逼给你们灌了多少mí_hún汤,不过一丁点儿好处,就感激涕零成这样?宋昱不过做个顺水人情,你以为他真的是在帮我们?”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看见丈夫脸上被说得露出了怒容,姜西娜赶紧扑过去,拉着程深使眼色。程三少跟自家爹杠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程余远那反应是睬都不睬,冷着脸继续讥讽:“还成天说二叔没本事……这城改项目本来就是个烫手的活,你非得接下来,现在又腆着脸到处求人。今天卖脸面,明天是不是要卖儿子卖老婆?”
“程深,反了你了!”把桌上的烟灰缸狠狠扫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里头的烟灰也泼洒了出来。程余远被这小儿子气得目眦欲裂,恨不得把他狠狠揍一顿!这小子,从小就被他妈护着,不能打不能骂,到现在长得高高大大的,再想打也迟了。说实话,有时候被程潜那冰凉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当爸的都有些犯怵!……真是翻了天了!
对于父亲的怒火,程深向来都不予理睬。他淡淡地斜程余远一眼,整整衣服,面无表情地推开母亲往外头走去。姜西娜想喊住他,但一声“哎”落了个空,程深已经把门摔上了。那边程余远气得只喘,脸都白了,姜西娜又赶紧追过去扶住他:“哎呀,你也别往心里去了,你这儿子就是这样,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吗?”
“你别跟我说这个!从小你就宠着他,看看,宠成什么样了,连我这个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我养这个儿子有屁用!”程余远忍不住大吼起来,气得指指戳戳的手都在抖。姜西娜听了,眼睛一瞪,吼得比他还大声:“你现在知道跟我说这个了啊?!你总不说你自己,我还怀着孕呢,就跟别人乱搞,还搞出一个野种来!我不宠我儿子能行嘛,我还有谁能靠得住,最后还不是得靠我儿子?!你现在说养他没用,那你养谁有用?!你厉害,你再让别人给你生个啊,你去啊!”
“你,你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我凭什么不能说,你都不想认深儿了!”
一旁,程匀静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他们刺耳的声音中转过身往外头走。在走出门的一刹那,他低声说了一句:“爸,阿姨,我先走了。”可那两人却只顾着自己歇斯底里地吵架,连一眼也没有舍得给他。
程匀比程潜他们大八岁,如今已年满三十,但婚姻大事却依旧没有提上日程,甚至连男女朋友也没有一个。程潜记得,他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见过哥哥带恋人回来。记忆里,程匀一直都在为家族的事情努力奔走,不辞辛苦、不求回报,就像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一般。有时候程潜会有点儿心疼,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大哥这是自讨苦吃。
“你还有个大哥啊?”郦予初趴在他旁边,躲在前排同学身后小小声地感叹。程潜淡淡地勾一下嘴角,低声说:“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呢。”
“双胞胎!”郦予初惊喜地直起身,但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课堂上,遂又匍下来:“那你们俩岂不是长得一样!他在哪儿读书呀?”
“他毕业了。”程潜笑笑,视线不由得撇开,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我休了两年学的。他……他刚刚毕业,跟我长得不像,是个。”
“啊,异卵双胞胎呀。”不由得大失所望,郦予初蔫蔫儿地趴在那里,又没滋没味的了。程潜看看台上口若悬河的建筑物理老师,忍不住推推她的手臂:“你好歹听一下,这课还蛮重要的。”
“难听死了……不听,学姐说考前看看笔记就行。”郦予初眯着眼,要睡着了。程潜无奈,又推她一下:“那你好歹得把笔记做好吧?”郦姑娘“哼”一声,扭过脸不看他:“隔壁老王帮我记着的,我复印她的就好……”
程潜一听,不由大窘:“隔壁老王是谁?”
“王静啊……”郦姑娘哼哼一声,彻底不省人事了。程潜往后面看看那坐在倒数第四排听得优哉游哉的王静同学,心说人家好好一个女孩子,被你叫成隔壁老王……心中一阵无语,但也只得随她去。把手里的书翻一页,程潜乖乖地坐好,心不在焉地听着,有点儿神游天外。郦予初这小姑娘,脾气虽然暴躁,但人还不错……刚才他说自己休学两年,还以为她要追问为什么休学,结果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