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快忘了,快忘了那小表子的模样,可现在一看见,她立即又想了起来——那个在自己怀孕一个多月时跟程余远一起到私人会所用餐的学生妹,被她跟女性朋友恰好撞见……犹记得那小贱人穿着寒酸的白色棉布裙,一副清新脱俗的虚伪模样,看见她,还故作害怕地藏到程余远身后,真是恶心透顶!……后来一进门就跟自己斗得天翻地覆,心计多得要命,却偏生要在大家伙面前装可怜装无辜,这下作的表子!
姜西娜恨不得将这照片撕得粉碎,但转念一想,如果照片碎了,程余远指不定要抵赖,还是先留着!再捏住他一个把柄,看他以后还敢管着老娘!咬牙切齿地狞笑起来,姜西娜拿着那照片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她才终于想起昨天儿子叮嘱自己的事情。
仔细看看照片,再认真想想……走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姜西娜疑惑地皱起眉,紧紧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二十多年前的黑白照片,没什么可稀奇的啊……这应该是程余远刚准备撩臊的时候找人偷拍的,应该就在大学外头。哼,那小表子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将他迷得死死的,怀孕期间也老往她房里钻,臭不要脸……心中不禁又暗骂起来,姜西娜盯着文樱的脸蛋、五官,看着看着,突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
她拧紧眉头,用力的想着、回忆着……过了好久,她猛地一瞪眼,好像想到了一个事情。这事情太过惊人,让她坐在那儿怔愣了好一会儿,都还无法回神。最终,姜西娜恍惚着神情,眼中渐渐流露出了一抹疯狂的恨意……她冲向楼下,抓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急迫地叫司机把她载去了远程集团楼下。
她得去问问程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冲到楼上,姜西娜不顾秘书的阻拦,大喇喇地撞进了儿子的办公室里,一边走还一边喊:“我他妈找我儿子,你拦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可是……程副总他不在这儿,在开会啊。”秘书很委屈,说话都不敢大声。姜西娜扭脸瞪着她,厉声骂道:“他不在我就不能进来啦,你管那么多干嘛,做好你的事吧!”
被她吼得没办法,秘书只能老老实实地退出去,并关上门。姜西娜气冲冲地到沙发上坐下,准备等程深开完会出来再问他。但坐了没十分钟,她就忍不住了,气冲冲地冲到办公桌那儿,对着玻璃板下头的公司内部电话想找会议室的打过去,叫程深立即过来。不过电话号码还没找到,她就在手边没关严实的抽屉那儿发现了一个牛皮纸袋,上头印着一些英文字母,一大串的,看不懂。
若以往看见这样的文件袋,姜西娜肯定会觉得是公司的文件而不予理会,但今天,她突然觉得……这里头肯定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忍不住拿出文件袋,绕开绳子,将里头的两张纸抽出来看,姜西娜拧起眉头,不禁低声骂了句:“这什么玩意儿?”
很多数据,很多比对,她完全看不懂,不过她看了出来,这应该是医学方面的东西。脑子里一闪,姜西娜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喂!吴医生吗?哎,我知道你现在在泰桓不方便帮我做什么事……我是这儿有个东西,我看不懂,你帮我看看……好,好,我马上过去,你等着啊!”
挂掉电话,姜西娜就把那两张纸塞回文件袋里,急冲冲地又冲了出去。
下午时候,雪下得更大了。程潜上完两节课准备回家,走到九安街,就见邻里的老太太老爷爷们已经开始在楼下扫雪了。好些小孩儿在扫好的雪堆里摸爬滚打、肆意胡闹,被爷爷奶奶骂了也依旧疯玩疯叫,里头自然有倩倩。
看见他,倩倩尖叫着疯跑过来,往他身上一跳,大喊:“程潜哥哥!”
伸手搂住这因为穿了棉衣而圆滚滚的ba小姑娘,程潜笑得有些宠溺:“倩倩又重啦。”
“因为我长高了!”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小姑娘使坏,坏笑着将半个雪团塞进了他的领子里。程潜被冷得一激灵,赶紧放下她,“嘶嘶”跳着往领子里掏。雪团很冷,把他冷得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本就有些虚软感的小腹更加难受了。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一边跳着一边摸出电话,程潜都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就急倒吸着凉气接了起来:“喂?”
“程潜,你马上给我滚回来!”入耳的是姜西娜刺耳难听的愤怒吼声,程潜所有的动作都被这一声吼打断了,不由怔在雪地里,心中隐隐泛起不安感:“怎么了?”突然要他回去……是程深做的那个事么?可是,不应该是明天么?
“哼,你问我怎么了……你现在滚过来,我好好地告诉你,究竟是怎么了!”
姜西娜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了,在这大冷天里,听来就像乌鸦的报丧声,粗噶而尖利。
真相
下雪的傍晚,天色黑得很快。不到五点,四周的光线就已经显示出疲态,有了夜晚的样子。出租车开到路口就不愿意再往里进,说雪厚了,到里面不好掉头,让他就这样走过去。程潜心里装着事,就懒得跟他纠缠,给了钱下车了。
大雪下了半天多,现在虽然还不厚,但也颇为可观了。通往庄园的路没人打扫,只有一些脏乱的车辙,从脚下延伸向远处的大门。程潜紧盯着雪幕对面那个阴沉沉的庄园,心中重重沉一口气,拉紧了羽绒服,迈开步子往那边走。
一直以来,姜西娜虽然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