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虽然痛得厉害,可显然没有生命危险。
顾慨棠放心了,然后一头是汗的扭头去找小野。
小野被顾慨棠推到一边,在粗糙的地面摔倒了,爬起来时左右膝盖、胳膊肘都蹭掉了一层皮,他眼泪汪汪的用手背抹抹眼睛,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被摩托车带倒的司机到是没出问题,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后,踱步走到顾慨棠身边,有些害怕的问:
“怎么样?没事吧?”
顾慨棠都懒得搭理他。他吸了口气,打算站起身。然而右腿无法着力,支撑他起来,顾慨棠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不由心中一沉。
刚刚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现在,右腿的后脚跟那边蔓延着一种无力的酸痛感,好像被篮球用力拍打后的感觉。顾慨棠轻轻摸了摸,他简单判断,觉得可能是右脚跟腱断了。
顾慨棠擦了擦额头的汗,朝着小野那边,疼得咬着牙说:
“……小野,过来。”
小野哭得抽抽噎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手里拿着沾了土的。他的膝盖很痛,所以站不直,曲着腿,像听话的小狗一样努力往这边走。
摩托车司机很尴尬的道歉,说:
“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破车……”
顾慨棠用完好的左手搂住小野。那孩子吓坏了,哽咽的把额头贴在顾慨棠的脖子上,哆嗦着一边吸气一边喊:
“叔……叔父,叔父……”
顾慨棠摸着他后脑的头发,看着那司机,深吸一口气,说:
“我的腿站不起来,手机也坏掉了。麻烦你帮忙叫救护车。”
司机年纪不大,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叫救护车时说了半天都没说出关键信息。顾慨棠没办法,拿过手机,自己清晰地讲了这里的地理位置。
他还借司机的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顾妈妈可能出去打麻将了,家里没人接电话。顾慨棠只好再给顾慨梅的单位打电话。
顾慨梅听说哥哥出车祸后非常慌张,在电话里就哭了出来,顾慨棠反而还要安慰她,他说明医院的位置后,道:
“你不要开车,叫你男朋友开车过来。”顾慨棠担心妹妹情绪激动会有危险,“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来之前先回家给我带些衣服过来。我可能要做手术。”
顾慨棠疼得厉害,但思路非常清晰,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更加冷静,来安抚情绪失控的妹妹。
如果他都不能保持冷静,家里人还能依赖谁呢?无论在什么时候,顾慨棠都能够迅速的选出合适的解决方案。
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这里离家里远,在城里,顾家人要赶过来需要一个多小时。顾慨棠没等他们,坐救护车来到医院。
顾慨棠的身上有碰撞伤,轻微的脑震荡,右手肌肉拉伤,但是不严重,不用打石膏,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
至于右腿,因为当时他跳跃落地姿势不对,导致跟腱断裂,需要办理住院手续,尽快手术。
顾慨棠在医院处理伤口时,护士也在帮小野消毒包扎,小野已经不哭了,黑色的头发下,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
顾慨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野,他犹豫了一会儿,问:
“小野,想你爸爸了吗?”
小野长长的睫毛湿润着垂了下来,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这个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小野受了伤,他确实是想打电话给窦争。然而顾慨棠并没有记住窦争的手机号码(虽然曾经是顾慨棠的号,可用的时间短,他没有记住)。他的手机因为交通事故摔坏了,暂时找不到窦争的联系方式。顾慨梅更找不到,她也来不及去窦争的车行,因此窦争现在应该都不知道两人遇到车祸的事情。
不过,小野迟迟不回家的话,窦争肯定会找。到时候就知道了。
顾慨棠在病床上输液,过了一会儿,护士端着铁托盘过来包扎,看上去大概是五十多岁的护士为了缓解顾慨棠的心理压力,问:
“小孩多大了?”
顾慨棠说:“三岁多。”
“你孩子都三岁了。”护士感叹的说,“我儿子可能比你要大几岁,今年三十多了,也不结婚。”
顾慨棠一听,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孩子。”
“啊?”护士很惊讶,看看小野,又看看顾慨棠,道,“长这么像,不是吗?——我就说嘛,你看着这么年轻,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给顾慨棠固定好后,护士又去给小野包扎,一边看一边点评道:“真像。”
等护士离开,顾慨棠便说:“小野,到我这边来。”
小野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依赖的爬到顾慨棠身上。
顾慨棠用左手搂住小野的后背,固定好姿势后,压低声音说:
“不好意思,我没记住你爸爸的手机号码。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联系上他,你能不能忍一忍?”
小野点点头。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大概是受到惊吓导致情绪激动,所以小野全身滚烫,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粘成一缕一缕的。
小野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的躺在顾慨棠身上,过了一会儿,顾慨棠突然发现衣服有点热。他低头一看,就发现小野眼泪滚滚而下。弄得顾慨棠衣服都湿了。
如果小野嚎啕大哭,顾慨棠也许还不会这么在意。这么小的孩子,突然这么伤心,顾慨棠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顾慨棠只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