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打,即便强把他拉到雪瑶山远离水的地方,他也能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到吃饭睡觉时候,绝不停手。
接连十数日,在感觉柳慕庭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御法后,九曜终于憋不住,提出要回柳慕庭的故事里了。不若在这荒山野岭适合打斗的地方,他总有一日,要被溪璞拨层皮。
“嗯?如此之快?”乍一听闻九曜提出要走的消息,柳慕庭恍惚了一阵。说实话,在这儿的日子挺好的,九曜忽而提出要走,他倒还真的舍不得。
“屁话,不若你待在这儿要嫁给老子么!”
轰地一下,柳慕庭的脸便给红了个彻底,他望着那一点儿也不在意的九曜,支支吾吾地动着双唇,想斥责也不是,调侃也不是,只得偏过了头,调开话题道:“我只是舍不得这儿罢。”
“舍不得,那便嫁给老子罢!”九曜是个没脸皮的,你让他直接开口说我爱你,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你吐出几十句,可柳慕庭却是不同,他不但脸皮薄,还薄得一撕便破。
双唇咂了几下,对上九曜那毫无戏谑之情的双眸,柳慕庭在心底挣扎须臾,问了出口:“九曜,你对我……嗯……我……”唉,还是问不出口。虽依稀可觉九曜对自己的情愫,可对方又未言明,自己如何挑明了说,叹息一口,便转身而离。
“我去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收拾东西。说得简单,不过是寥寥四个字的须臾时刻,可真要收拾起来,柳慕庭便不免头疼了。盖因他要带的东西,实是太多了。
他去寻了暮娘,用手里的余钱,购买了不少条价格稍微便宜的首饰以及店铺里一些乱七八糟物品,还言道将店铺交予她保管,待得若有一日再归,再从她手中接管事务。几个月的观察下来,柳慕庭知晓此处的银两同他故事那处的是不通用的,再者身带银两归去,既重又容易被有心的贼人觊觎,倒不如换回一些可卖之物,尚可换取利益。
拎着从暮娘那儿得来的东西,他又去寻了鼠大夫,给了他许多自己用他药渣换来的银两,还购买了许多自己会用的药材,以及药品,其中不乏一夜黄泉这种好东西。再然后,觉得还是不够,又让鹏妖替自己买了不少符咒,往包裹里塞。
光这些东西,便将他不大的包裹塞了个满满当当,大包小包不说,提起来也忒重。可若说弃了一部分么,又实是舍不得。一来赚来的钱不容易,以后总归是要用上的,二来,许多灵丹妙药,若放他的故事里,他是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日能碰上,而今若不带走,他当真是舍不得。尚有,那把他买回来的琴,虽说如今琴音还煞是不好听,但跟了自己一些时日,恋物的他,还真是舍不得丢。
左捡右挑,结果一样也未丢出,反倒觉得不够,多加了数样进去,以致第二日一早,九曜是睁着个鸽卵大的眼,看着柳慕庭背着一大包的东西,挣扎着从狭小的房门口,挤出来的。
砰地一下,丢下背上的重袋,柳慕庭轻拭额头的虚汗,对着九曜浅淡一笑:“让你笑话了,我们走罢。”
“你你你,你要带如此多的东西归去?!”九曜窜到了那袋东西面前,上下左右围着它绕了几圈,便差未化成原形,在上头嗅来嗅去了,“里头放的啥呀,恁地多。”
“也没什么,”柳慕庭气定神闲地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有首饰,药品,符咒,书册……”叽里呱啦数得个没完,听得九曜这眼球都快蹦了出来,巴不得黏在这大袋子里,瞧瞧究竟有何乾坤。
“停!”在柳慕庭细数第三十五样东西之时,九曜忍不住聒噪的抬起了手,挠了挠耳,“你当真全都要带回去?”
“嗯,”他语含坚定,毫不迟疑,“这些个东西于我而言甚是有用,在我那头难得,是以便多捎了些。”
九曜不禁掀起眼皮,睨了眼溪璞那大绽的笑颜,嗤了他一声,又哼着鼻头回头鄙视柳慕庭。带如此之多,便好似出外旅游,将自个儿的房屋抗在肩上一块儿带去一样,让人笑话不说,自己也累。
左思右想,九曜一个榔头敲到柳慕庭头上后,打了个响指,丢下一句等我,便凭空消失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随身洞府——休元洞里,这是储蓄有不少他的宝贝。翻箱倒柜,东扔西撬,他终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寻到了一样蒙上了厚尘的东西。
看着那手心里那枚储物戒,他思绪飘扬到了复生之前,这东西,是他当年送予柳慕庭之物,以表他的一片心意,然而对方却是不开情窍,毫不自知,谢过后,便用得不亦乐乎,未曾生过半点感激之心。再柳慕庭伤害,回到他故事里后,这本属于他的东西,也回到了他的手里,本想阻柳慕庭成仙,故而未再打算将其相赠,遂将其丢入角落。熟料今日,瞧着柳慕庭那样,他又不忍心地将其撬了出来,再次送予柳慕庭。
回到雪瑶山,九曜让溪璞将这储物戒用水洗了一遍,待其发出晶亮的色泽后,便拉过柳慕庭的右手,将储物戒慢慢地套上他的无名指,指尖相缠,手指上满是暧昧的气息。明明仅是须臾的时间,九曜戴上戒指时,却花了仿若万年的时刻,如同将心爱的人郑重地圈在怀里,需要用一生一世去好好对待。
手指倏尔一烫,还在疑惑打望九曜的柳慕庭,完全愣住了,九曜竟在他的指尖,落下了一个轻如点水的吻,不是亲在唇上,不是吻于戒上,而是指尖。十指连心,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