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秀才,道:“对,你说的没错,县有工坊原来就是荒地,不过。现在有人重新开垦那片荒地,很快就会长出庄稼,而且越长越好,前所未有的好。”
容秀才哈大笑,道:“倔老头,看来你也被那位方虚圣骗了。他是官,你是民,他可能冒着得罪无数官的危险,帮你们平民改变工坊?我告诉你,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和左相当年做的一样,为了让我们更方便接收工坊。他若不这么做,等待的将是整个官场的反噬!”
“我不懂官场的事,我只知道,方虚圣比你们都好,比每一个官都好!”刘育缓缓站起来。
容秀才诧异地眨了眨眼,刘育明明比自己矮小苍老,可他起身的时候,为什么会感觉像是一座山峰在崛起?
“既然如此,那我便看着你儿孙吃着糠!”容秀才转身离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育慢慢道。
“嗤……”容秀才嗤笑一声,正要上马车,突然听到远方有唢呐和锣鼓声响起,随意一望,停下脚步,好奇地望着那里。
足足有一支超过六十人的乐队正在向这里走,那些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袍,或吹唢呐,或敲大鼓,或吹笛子,各种乐器应有尽有。
曲子是著名的《凤凰台》,一般只有在升官的时候才演奏,而这些人明显是县衙请来的礼乐队,看来是有人升官了。
“快让出道路!赶到小巷里。”容秀才急忙命令车夫赶走马车,站在一边,准备跟着乐队走,想看看哪位贵人要升官。
刘育也好奇地望着前方,道:“啧啧,谁家祖坟冒青烟儿了?这阵仗真不小,出个举人老爷也不过如此。”
乐队越来越近,到了近处,刘育发现方运的龙马豪车竟然在乐队后面,而且有大量私兵保卫,身后还跟着身穿黑色妖铁盔甲的骑兵,更有一头头极为高大健壮的蛮族私兵。
“乖乖,让堂堂虚圣前来,这哪里是祖坟冒青烟,这简直是祖坟炸了啊!”刘育道。
容秀才异常惊讶,道:“不对啊,这条路前方既没有豪门驻地,也没有名门之家,普通人升迁万万不可能出动如此大的阵仗,怪了,莫非是请某位著名隐士?”
“说不准。”刘育小声嘀咕。
道路两边的人家纷纷走到门口观望,刘家的人也跑出来,伸长了脖子望着,一边看一边议论,羡慕那未知的官员。
乐队继续前行,很快穿过刘家门前,不多时,龙马豪车出现在刘家门前。
当十八匹高大的纯血龙马出现的时候,连容秀才都忍不住停止呼吸,仔细观察俊美英武的龙马,被那一片片炫目的龙鳞吸引,眼中充满了羡慕,这可是连大儒都用不起的真正纯血龙马。
马车停在刘家门前,乐声突然齐齐停止。
容秀才面色剧变,全身毛发都被吓得直立起来。
作为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人,容秀才很清楚,乐队在行进的途中绝对不能间断,只有到了升迁之人的家门口,才会停止演奏。
当方运面带微笑走下马车的时候,容秀才腿都软了,差点跪下去。
刘育与方运异常熟悉,见方运下来,笑嘻嘻道:“方大人您也太客气了,见到我哪用停,您快走吧,别耽误了大事。”
“噗……”敖煌笑着从车门中飞出。(。)
第878章 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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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比方运都让街道两旁的人感到震撼,连容秀才都只盯着敖煌。
方运没想到刘育竟然没猜出来,于是半开玩笑道:“不行,既然见到您老人家,自然要坐下来聊几句家常,哪能说走就走。”
刘育再不通世故,也看出有点不对,眨了眨眼,道:“方大人,您是不是有事”
方运微微一笑,从饮江贝里拿出一卷文书,递给刘育,道:“你自己看。”
“哦”刘育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遍,眨了眨眼,又急忙用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第二遍。
“我我不会眼花了吧”刘育再次揉眼,然后第一次看文书。
看完后,刘育满面通红,全身颤抖,望着方运,激动地道:“方方大人,这这是真的”
方运微笑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总摄宁安县工坊诸事,至于那些奖励,都是真的。刘总工”
“啊是真的”刘育茫然地看着方运,视线完全失去了焦点,魂游天外。
刘夫人在大门口小声嘀咕:“什么总公总母,不就是蒙人的幌子。”
十几岁的小刘士元跑到爷爷身边,一边跳着看上面的文字,一边断断续续念。
“吏员刘育,体业贞固,工技该明,器惟瑚琏,材称栋干可任总摄宁安县工坊诸事啊还赏宅院一处。丝绸布匹若干,首饰玉器若干,金一百两。银三百两发财了奶奶,咱们家发财了”
刘夫人蒙了
前面称赞刘育的官样话她听不懂,可后面的丝绸玉器和金银却听得明明白白。
“真的都是真的”刘夫人全身颤抖,比刘育抖得还厉害。
刘育捧着委任文书,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一开始只是默默流着,但很快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一个被景国忘记数十年的工家精英。在今天终于得到真正的认可
刘育不需要钱不在乎利
他在乎自己的汗水和奉献是否被承认,是否被肯定
但等了几十年。没人给
那些可笑的褒奖,那些轻描淡写的称赞,那些薄薄的奖励文书,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为了脸面、为了表现